此时浅歌已将绳缰交到万俟雪手上,表面就像是女王吁着赤羽。
万俟雪翻身下马后对浅歌说,“你先回去,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话完轻拍了一下赤羽,赤羽徐徐前行。
她不想让浅歌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转过身时万俟雪脸上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守卫军的失职她固然要追究,但现在她更有兴趣是另外一件事。
“你们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布萨将军?”
“既然落到你手里,算我布萨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亏是大漠的勇士,那本宫就来说点你感兴趣的。哈桑王的小儿子一直下落不明,听说是战乱中被杀了,这话本宫不知该不该信,你来说说,这话你信吗?”
布萨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随后被压下去,可惜已被女王看了去。
“哼,你当然不信,因为你带着哈桑王的小儿子逃跑了,还竟然跑到本宫的狩猎林子来。”万俟雪话锋一转,“来人,马上派人搜索林子,务必要将人抓回来。”
咚,布萨跪在地上,双眼无神。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哼!我会让你后悔生下来,活在这个世间上。
万俟雪眼神中露出杀戮的眸光。
驾着赤羽前行的浅歌,神情并没有脱险后的轻松,经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竟发现自己开始有些舍不得离开她的身边。
那个白衣白发的女子。
那个活得像神像魔的女子。
那个身体忽冷忽热的女子。
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子。
那个为了护她周全奋不顾身的女子,她已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她们明明不可以,明明不应该,然而她已掉进去了。
身后传来一阵阵呼天抢地惨烈的叫喊声,浅歌知道自己不该回过头,但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鬼哭狼嚎的呐喊声,是从那些叛军嘴里发出来的,火焰在他们身体上燃烧了起来,火势很大,愈来愈烈,他们吼叫拍打,在地上翻滚,就是灭不掉身上的火,活生生的被烧死……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那女子还是漠北令人闻风丧胆的王!
回到了宫中,虽然大师姐和花影的伤并不严重,但看着她们受伤的样子,浅歌心里不好受,也正因为与女王之间的感情发生微妙的变化,她感觉自己好像背叛了她们。
宫里平静如常,可宫外却要翻了天。
冬日的余晖泼洒下来,照在宫门前挂着的两具尸体身上,一大一小,脖子以下血肉模糊,生生被剥了一层皮。
漠北女王站在宫墙上,银丝飞动,透着一股令人生颤的杀气。
尉迟统领立身在旁,大气也不敢出。女王紧急下诏,召来雪域宫附近的三军,说要整治三军,捉拿内奸。
这内奸,是怎么回事?
木子尧赶至,万俟雪身子未动,只道:“你且看一眼,那两人是谁。”
木子尧探头一看,心下吃惊,“是哈桑王的小儿子和布萨!”
“我雪域宫百里内防卫森严,他们居然在本宫眼皮底下来去自如,要是说没有帮手,怎么可能?”
木子尧跪下请命:“陛下,臣请求前去缉拿内奸,将功赎罪!”
万俟雪微微侧过身来,那冰冷的眼神儿一瞥,道:“你何罪之有?起来吧,本宫已派了圣使去追查此事,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咱们看看这内奸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尉迟统领低垂的头悄悄转去看了木子尧一眼,只见他目光呆滞脸色木然,似乎没反应过来。宫里宫外的安全防卫由他们负责,女王陛下亲自督办此事,看来是对他们产生了怀疑,信不过他们!
看了木子尧一眼,临危不乱,确实是个雄姿英发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想起姑姑一再叮嘱她的话,不管是用何种手段,务必要浅歌怀上表哥的孩子,为端木一族诞下血脉。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她的心就隐隐作痛,连同看着表哥,都觉得那么的碍眼。
沉默的气氛在紫衣到来之前,诡异无比。
“紫衣参见陛下!”
“说!”
“属下查询了守卫军这一个月的巡逻名单、路线和时辰,果然发现其中的蹊跷,腊月初八那天,一名巡逻长擅离职守,方让叛党有机可乘,潜进林子。属下去捉拿时,该巡逻长已畏罪自杀!”
万俟雪双眼眯起,寒光逼人,“说说你们对此的看法?”
两人相看一眼,木子尧先颔首道:“此事过于凑巧,臣以为还须慎查。”
尉迟统领目光转了转,说:“臣也认为必须彻查,把该处置的人一并论处,以免节外生枝,以绝后患!”
万俟雪袖子一摆,背过身去,略一沉吟:“传令下去,当日的巡逻队知情不报,全部处以极刑,在三军面前以儆效尤。”
“是,陛下。”木子尧和尉迟统领接令,下去督办。
紫衣仍保持着下跪的姿势。
“紫衣。”
“属下在!”
“我问你,你对我可有背叛之心?”
“陛下对属下有再生之德,紫衣不敢有二心!”
“倘若有,又该当如何?”
“紫衣对天发誓,倘有二心,必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万俟雪看着跪在地上眼神异常坚定的女孩,半晌说:“今日去捉拿人的是谁?”
“是、是蓝凤。”紫衣不知女王为何问她这个,还是据实回答。
“蓝凤,蓝凤!”万俟雪连念了两遍,眸光一转,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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