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吧。”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一边响起,我猛地回头,看到人群已经自动的分成了两边,中间一个头戴玉冠,身穿银白锦袍风尘仆仆走来的男人,不是三哥又是谁?
他匆匆迎上,令狐沛躬身行礼,三哥匆匆说,“爱卿免礼。”就迎面走来,“犀儿,三哥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三哥……”眼睛里浮起一层泪水,看到三哥时竟有些见到亲人的委屈。幼时相伴、成人反目,在看到他的那一眼,才明白心里面存著的多年以来的恩怨早已烟消云散,只留下当初的情谊,血缘是做不得假的。
三哥做了皇帝以後,比先前沈稳了很多也成熟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眼中对我的关切,只需要一眼就知道,三哥就是剩下的那个人,我缓缓道,“三哥镇守北方,玄武位。”
三哥颔首,站到在其他三人中间。
我环视四周,转身对令狐沛说,“事不宜迟,现在就安排吧。”
令狐沛点头,温离师父上前与他共同安排大厅之内的东西,我则被青岩和宇文、三哥等人守在温涯师父身边。我扶著温涯师父让他靠在我身上,用绢子小心的擦著他嘴角的血。他的身体已经很凉了,而且有些僵硬,我死死地压住内心的惶恐,只盼著能够快些将他救回来。
母亲尸体是由温临风搬出玉棺的,我们都围在玉棺旁边,看他小心翼翼的将母亲抱出来。母亲身体一离开石棺口,原本白里透红的肌肤迅速的发黄收缩,我被温离师父紧紧护在怀里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温临风却像是没有见到一样,只是抱著她干枯的尸体缓缓向外走,边走嘴里边念叨著,“阿芊,你不是说想去东边看看大海是什麽样子的吗?这麽多年,总算有时间了,我这就带你走,我们再也不分开……”他的背影有些佝偻,看上去摇摇欲坠,可走的却又是那样的稳。
目送著他离开以後,温离师父的手下已经将温临风存储玉璧所用的一尺见方的双龙戏珠青铜鼎取了过来,大厅里的闲杂人等统统退到外面,与据说上万名御林军共同驻守灵犀殿,只留令狐沛共温离、青岩、宇文、三哥和我在里面。
白泽已经守在了令狐沛与七阙大司命一起窥测出的生门位置,温涯师父的身体被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碧玉棺内。
青岩手拿著一把我刚刚的掉下的小刀撒了烈酒在烛火下烤过,我看他面露不忍之色便主动伸出手腕,“没事,我不怕疼。”
青岩抬头朝我笑了笑,“不会让你疼的。”说罢将刀子递给令狐,自己反倒掏出了银针,烤了烤吹凉以後,对准我手臂中间的一处扎了下去,开始那下有点疼,可是後来就变得麻麻痒痒,再後来他问我,“还疼吗?”
我摇摇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好,这银针能保你半个时辰没有痛感。”青岩接过刀拉起我的手腕,将我的手腕向下对著装了玉璧的青铜鼎,咬唇划了一下,一阵冰凉的触感之後,身体中有血液喷薄而出,满屋子升腾起浓烈的莲香味。
温离师父从身後温柔的搂著我,扶著我转过头,说道,“不要看。”
我摇摇头,“犀儿不怕。”
虽然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疼痛,可却能够感觉到身体中的热流源源不断的喷泄而出,这种感觉有些可怕,可是想到能救师父又什麽都不怕了。余光中看到宇文、三哥均面露讶异之色,忍不住也回头看,却看那青铜鼎中竟然没有一滴血──血液pēn_shè到玉璧上,全部被吸了进去;更加奇怪的是,鲜血被吸进去以後完全不见玉璧变红,却愈发的碧绿。原本看著普通的玉色变得浮光潋滟,通透得滴出水来一样,不断的散发出淡绿色的光芒。
我渐渐的觉得有些没力气,脑子中好想被蒙了一层纱一样,面前的东西有些晃动,额头也渗出冷汗来,根据之前的经验应该是失血过多所致。扶著我的温离师父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低声问,“是不是难受?”
“没事,有点晕。”太累了,我索姓全部靠在温离师父身上。
“怎麽还不行?”一直沈默的三哥忽然说道,许是皇帝当久了,说出这句来的时候难免严厉,我都被他吓住了,只能小声安慰,“这不是刚一会儿吗?”
“这恐怕都要有一半的血了吧?!”青岩也有些沈不住气,抬头看著令狐。
令狐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迹,看样子担心的也不比别人少,只死死地盯著玉璧,说道,“再等等,记载中曾说“红泪落时方可了”,这……好了!”他欢呼一声指著玉璧,青岩闻言二话不说迅速捏住我的手臂,嗖嗖两针下去,血流一下子停住,又连忙拿出一边准备好的白纱给我缠上,抬手擦了擦我额头上的冷汗,鼓励的笑笑,“辛苦了,你成功了。”
我点点头,低头看著玉璧,这才发现流淌著浮光的通透玉璧上流著几道血痕,真的像是红色的泪一样蜿蜒的布满玉璧。这说明玉璧已经不再吸血了。
“还请圣女亲自将玉璧放进去。”令狐沛说道。
我点了点头,伸手从鼎中拿出玉璧,竟然奇异的感到身子瞬间有冰凉舒服的气息自上而下流过,小腹变得温暖起来,身体也没有之前那麽累了。知道这是玉璧充满灵力的後果,心里更加笃定,拿著玉璧一步一步走到棺木前,放到了温涯师父胸口上。
众人上前扶起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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