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举止间接透着一股矜贵之气,一双杏眼微挑,非但没有惑人的气质,反而看着不怒自威起来。
不过那人在看见身旁的小姑娘时,视线便柔和了一些:“还是这盏灯?”
赵丰年心下一惊,忙收回打量的眼神,手脚麻利的又取了盏浅粉色莲花河灯来。
那两位姑娘取了河灯,付过钱,又站在一旁的桌子忙低头说了几句话,只见那小姑娘似是说了什么俏皮话,叫身边的红衣姑娘无奈瞥她一眼,又提笔在灯上写下几个字。
赵丰年无意间瞥了一眼,只看见两个娟秀的字:朝,绒。
奚朝看着那两个熟悉的字,心中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般,她伸手握住萧容瑾的手,两条红色的绳结相互辉映,奚朝的笑意又深了些:“绒绒,你是不是早就心有所属了?”
至于所属于谁,花灯上的两个字,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萧容瑾左手伸过来打了一下奚朝的手背,轻哫了一句:“规矩点。”
奚朝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又拿起写好了字的河灯,和萧容瑾走到况湖边上,用了长竹竿将灯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
莲花灯做的精致小巧,灯光在河中诸多五彩缤纷的花灯中并不显眼,但这两盏小灯却一直紧紧挨着顺流而下,一直到隐于众多灯火之中。
萧容瑾和奚朝站在湖边,看着湖中灯光点点,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只手悄悄的紧握在一起,隐在萧容瑾宽大的袍袖之中。
“绒绒,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一声。”奚朝微微斟酌了一下,还是张口说道。
萧容瑾侧过头对她微微笑了一下:“我也有件事,要同你说。”
“咦?那你先说?”奚朝有些惊讶,但看到萧容瑾面上的笑意,心里便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我年前,吩咐人在锦州置办了些地产。”萧容瑾视线又看向水中的河灯:“父皇也说了,我若愿意出去游玩些日子,也是可以的。至于时间,是一年,还是两年,又或是更久,都是说不定的事情了。”
“日后你若是愿意留在药庐,也无碍了。”萧容瑾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段话,却已经在奚朝心里犯起了滔天巨浪。
萧容瑾看着奚朝面上惊异又无言的神情,竟然没有一丝喜色,心里微微有些不悦:“你,就这般反应?”
奚朝呵呵干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有些惊讶哈哈……”何止是惊讶,简直是惊吓了好么。若是早知萧容瑾有这般动作,她又何至于……
萧容瑾皱了皱眉头:“怎么?”
奚朝伸手抚平她的眉头:“只是觉得,天意弄人啊……”
大年初六那天,她去见了孙老,当孙老再一次提起那个问题是,奚朝并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也就是那天,她看见了那位大梁最尊贵的人坐在孙老家的堂前,对她温和的笑了一下。
“朕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任性调皮的小娃娃。”永和帝似是有些感怀的说道:“转眼间,已经这般大了。”
奚朝坐在下面,只觉得正月里背上出了一阵冷汗,但对于圣上他老人家的关怀,依旧要表示荣幸和谢意的。
“朕问你,这药庐监察一职不仅无品无级,手中亦无权力,你为何愿意接下此任?”圣上面上带着些笑意,但眼中的精光却透露出淡淡的威胁,似乎在说今日奚朝必须说出一个叫他满意的答案来。
站在一旁的孙老微微退后了一步。圣上这,怕是迁怒啊……至于因何而迁怒,孙老看了一眼正垂首思索的奚朝,她想必十分清楚。
“为了一个人,也为了一群人。”奚朝思索片刻后,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何说?”永和帝瞧向她。
“一群人,是药庐之人。”奚朝缓缓说道:“奚朝心知,若无朝廷协助,药庐绝不会有今日这般成就,但时至今日,药庐和朝廷的关系也并非如伊始那般亲厚。只是众人觉得,监察一职,意在监视药庐,但实质上,是在保护药庐。监察在,朝廷便对药庐放心,反之,便对药庐顾忌。”
“奚朝从十四岁留在药庐,这些年亲眼见得亲耳听得药庐心之所向,自然希望其能够发展壮大,但奚朝更明白,若无朝廷庇佑,便无药庐今日……”奚朝继续说道:“奚朝明白这其中道理,自然也明白身为监察,怎样做对药庐,对大梁,才是最好。”
“嗯,道理倒是有的,那,一个人呢?”永和帝对于奚朝那一段话虽有认可,但却不是他想听见的。
奚朝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圣上,见他龙颜无恙,却还是说了一句:“至于一个人,奚朝不敢说。”
“不敢说?”永和帝玩味的笑了一声:“说,无论说什么,朕都不会治你的罪,放开胆子说。”
“奚朝不敢说,不是怕圣上治罪。”奚朝从坐上站起伏在地上行了一礼:“奚朝不敢说,是觉得言语太过苍白,不足以表达奚朝的心意。”
“哼,”永和帝看在伏在地上的奚朝:“倒是巧舌如簧。”
奚朝摇头说道:“不是奚朝巧舌如簧,是奚朝嘴笨,不知道怎样说才能叫圣上明白奚朝的心意,只好……只好让圣上瞧着奚朝这一步一步,能不能走到那人的身边。”
奚朝说完这话,却不见永和帝有任何动静,她心里有些忐忑只害怕哪句话说错,圣上便要将绒绒和她分开了。
良久,永和帝才叹了一口气。
“也罢,她既然选定了你,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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