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正笑而不语。
“为什么从没争取过?”
他转头看了黎笑一眼,暗叹,这小姑娘真是神奇,竟让他有倾诉的yù_wàng。
“怕她离更远。”他轻声说。在她眼里,他从来都只是弟弟。
“没试过怎么知道?就这样了,甘心吗?”
“没试过,才不会绝望。现在甘心了,能看着她就好了。”
黎笑沉默了许久。“为什么……你不是我爸爸……”
闻言,梁子正笑了,说不出的豁达和开怀。“那就当我女儿吧。赚到了,骗了个女儿,不用担心老了没人给我送终了。”
黎笑也笑了。
“笑笑,读过金庸吗?”他突然问。
“当然。”
“最喜欢谁?”
“赵敏。够聪明,够自私。”
“我最喜欢郭襄。”
“郭襄?”
“嗯,郭襄。喜欢她着了魔般的绝望,可以走遍天涯海角,只为了再看一眼一个只见过三面的男人。有人说她是太爱杨过大侠,找不到他所以在峨眉安了家,为此我去了峨眉,只觉得那里的雾很美。后来想,是不是只是峨眉的雾太美,就像她十六岁那年的那场烟火,所以才留在了那里,或者她其实只是舍不得那场烟火。她生命里全部的快乐,都留在了十六岁生日那天,然后用一生去怀念。我比她幸运,我的快乐却一直都在,我和你妈妈从小一起长大,也会一起变老。笑笑,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生命中注定要有那个人的出现,以印证曾经沧海。”
以证曾经沧海,短短数字,听来缠绵唯美,却是世间多少旷男怨女心里的结。那一刻想到了那个人,瞬间涌起的竟是些甜蜜的片段,涩涩的感觉。原来他就是她的曾经沧海,她生命最美好的十年,因为他而绽放。也是一场烟火,在旁人看来是极致的绚烂,可却只有她闻到了火药味——因为太绚烂了,呛得人难以呼吸。
“放下真的有那么难吗?”
“比接受容易。”
可如果仅是不喜欢就能制止,怎还能称为“曾经沧海”。也罢,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许就有人沉溺享受。
“变态!”黎笑突然说道,不知是指自己还是指梁子正。
他笑。“‘恋’不就是‘变态’的‘变’加‘变态’的‘态’嘛。”
那天,黎笑望着冲破云霄的飞机,幸福地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留言,我要留言。
咳,今天破财了,于是我悲愤了!
35
作为黎笑复仇计划中白白受益的一方,方晏儒已经乐得癫了过去。
“真要去?”两人推开车门下去,对面就是……民政局。方晏儒此刻的感觉如置天堂,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他不禁再次开口寻求确认。
“不去拉倒。”
“去!结婚才9块钱,我请你!”豪迈地抓起黎笑的手,生怕她改变主意。
“等等。”
“怎么了?诶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后悔啊,我可是诏告天下小爷今儿要领证儿的啊,你要是放我鸽子,我就哭给你看!”离大门只剩几米被喊停拉住,方晏儒瞬间小心脏失序跳了好几下。
“那件事儿,你交代好了?”
“好了好了!待会儿专人接待。”
半个小时后,黎笑和方晏儒从民政局出来,两人手里各抱着一个小红本本。方先生乐开了花,边走边给亲戚朋友打电话。
一小时后,小米两口子已闻讯赶到顶楼来凑热闹了。小米翻着人家的小本本左看右看,求知若渴。“诶我说,你们不是今天才领的证嘛,怎么结婚日期不对啊。”
红本本里头的结婚日期不是今天,生生提前了一年。
“这不是为了给我父亲一个惊喜嘛。”黎笑神秘地笑了笑。“小米,想跟我一起玩个整人游戏不?”
小米缓缓裂开笑容,重重地点头。
窃窃私语了半天,小米转头调侃。“虫虫哥哥,你这么低调地就把自己嫁了啊?”
那头方晏儒正在和关启勋小酌,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你虫哥我好歹出身名门,哪儿能那么寒酸就把自己嫁了啊。等着,我们还要补婚礼的,你们准备好大红包,绝不便宜你们。”
“嘿!真当自己嫁人了。”小米乐坏了,抓住黎笑的手就演了起来。“儒儒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这感情就跟自家的娃一样。今儿他嫁了,我是喜忧参半。我们院里的绝代美人从今往后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他知道吗?”
黎笑乐呵直笑。
“莫小七,你找抽是吧?”绝代美人不干了。
“改明儿请那帮家伙吃顿饭,先说一声比较好,不然有你受的。”关启勋说。想当初他和小米也是偷偷就把证给领了,莫家的算盘让他至今听到算盘声还想吐来着。那会儿太惨烈了,家人、朋友,逮着那次的机会合着伙来折腾他。
方晏儒忙点头。看看,做好事还是有福报的!当初就他一人没落井下石折腾关启勋,反而在他们结婚那会儿将位于关岛的酒店空出来。
“我说真的,这回领证的事儿算是坏了你家老爷子的规矩,你自个儿回头跟他交代清楚,别媳妇刚进门就惹老爷子不痛快了。”关启勋比较关心实质问题。
方晏儒点点头。老头最不待见有人滥用私权,这事儿回头他得上报。不过老头那么喜欢笑笑,自个儿孙媳妇的委屈,他那么正义又护短的人,铁定是要心疼的。
“婚礼我看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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