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叉戟河上没见到你们。”奈德对他们说。
“我们不在那里。”杰洛爵土回答。
“我们在的话,篡夺者就要倒霉了。”奥斯威尔爵士道。
“君临城陷之时,詹姆爵士用他的黄金宝剑杀了你们的国王,你们也没出现。”
“我们身在远方。”杰洛爵士道,“否则伊里斯还会好端端地坐在铁王座上,而我们虚伪的弟兄则会下七层地狱。”
“我解了风息堡之围,”奈德告诉他们,“提利尔和雷德温大人俯首称臣,他们麾下的骑士也都下跪效忠。我本以为你们一定会在其中。”
“我们不轻易下跪。”亚瑟·戴恩爵士道。
“威廉·戴瑞爵士带着你们的王后和韦赛里斯王子,往龙石岛逃去。我猜想你们可能也在船上。”
“威廉爵士忠勇可嘉。”奥斯威尔爵士说。
“但他并非御林铁卫,”杰洛爵士指出,“御林铁卫绝不临危脱逃。”
“过去如此,现在亦然。”亚瑟爵士说着戴上头盔。
“我们发过誓。”老杰洛爵士解释。
奈德的幽灵们与他并肩上前,手握影子宝剑。以七对三。
“一切就从这里开始吧。”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爵士道。他抽出黎明,双手高举,剑身苍白好似r白琉璃,在光线照耀下宛如蕴涵生命。
“不对,”奈德哀伤地说,“一切将在这里结束。”当钢铁与幻影冲杀成一团,他听见了莱安娜的尖叫。“艾德!”她喊。一阵玫瑰花瓣的暴风,吹过染血长天,天空蓝得像死亡之眼。
“艾德大人。”莱安娜又叫。
“我保证,”他轻声说,“莱安,我保证……”
“艾德大人。”有人从暗处也说了这句话。
艾德·史塔克呻吟着睁开眼睛。月光从首相塔的高窗透进来。
“艾德大人?”床边站了个影子。
“多……多久了?”床单乱成一团,他的腿用夹板固定,打上了石膏,隐隐抽痛。
“六天七夜。”那是维扬·普尔的声音。总管拿起杯子送到奈德唇边。“老爷,喝吧。”
“这是……?”
“只是开水而已。派席尔大学士说您醒来会渴。”
于是奈德喝了。他的嘴唇干裂,开水如同蜂蜜般甜美。
“国王陛下有令,”杯子见底后,维扬·普尔告诉他。“老爷,他要跟您谈谈。”
“明天再说,”奈德道,“等我体力好点再说。”这会儿他无法面对劳勃。刚才那个梦吸走了他仅存的力量,让他软弱得像只小猫。
“老爷,”普尔说,“陛下他要我们等您一睁眼,就带您去见他。”总管点起床边的蜡烛。
奈德轻声咒骂。劳勃向来很没耐性。“跟他说我还太虚弱,没办法过去。如果他坚持要跟我谈谈,我很愿意在床上接待他。我希望你别把他从美梦中吵醒。顺便……”他正要说“乔里”,却想了起来。“把我的侍卫队长找来。”
总管离开后没几分钟,埃林走进他的卧房。“大人。”
“普尔说我睡了六天。”奈德道,“我要知道现在局势如何。”
“弑君者跑了。”埃林告诉他,“传说是逃回凯岩城和他父亲会合。凯特琳夫人逮捕小恶魔的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所以我加派了守卫,希望您不介意。”
“你做得很好。”奈德赞许道。“我的女儿们呢?”
“大人,她们每天都陪着您。珊莎静静地为您祷告,可艾莉亚……”他迟疑了一下。“自他们把您带回来后,她就没说过半个字。大人,她性子很烈,我从没见哪个小女孩这么生气过。”
“无论如何,”奈德道,“我希望我女儿们平安无事。恐怕麻烦才刚开始。”
“艾德大人,她们不会有事的。”埃林道,“我拿性命担保。”
“乔里他们……”
“我把他们交给了静默修女会的姐妹,准备送回临冬城去。应该让乔里葬在他祖父身边。”
他只能与祖父葬在一块,因为乔里的父亲葬在遥远的南方。马丁·凯索和其他人一样命丧南疆,战后奈德拆掉高塔,用其血色石砖在山脊上筑起八座石冢。据说雷加将它命名为极乐塔,但对奈德而言,那里却充满了痛苦的回忆。他们以七对三,却只有艾德·史塔克他自己,和小个子的泽地人霍兰·黎德两人生还。多年以来,这个梦反复出现,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埃林,你做得很好。”奈德正说着,维扬·普尔又回来了。总管深深一鞠躬,“老爷,国王陛下在外面,王后也跟他一起。”
奈德撑着坐起,断腿痛得他咬紧牙关。他没想到瑟曦会来,这也不是好兆头。“请他们进来,然后你们下去罢。我们的谈话内容不能外传。”普尔静静地离开。
劳勃还花了点心思打扮。他穿着黑天鹅绒上衣,胸前用金线绣着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外罩黑金格子披风。他手里拿了瓶葡萄酒,喝得满脸通红。瑟曦·兰尼斯特跟在他身后,头上带着珠宝王冠。
“陛下,”奈德道,“请您原谅,恕我无法起身。”
“没关系。”国王粗声道,“要不要喝两口?青亭岛的好东西。”
“一小杯就好,”奈德说,“我喝了罂粟花奶,头还昏昏沉沉的。”
“还保得住脑袋,已经算你走运。”王后表示。
“臭女人,给我安静点。”国王斥道。他端给奈德一杯酒。“脚还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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