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更加狡猾地说:“可惜我们没打,至今觉得遗憾。”
一直没说话的陈星也c嘴了:“要不您把我们放出去真打丫一顿得了。也算这趟炮局没白进。”
小北说:“但是我们再进来,就得j代是您教唆的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笑了:“哈哈哈。”
他们正在笑,张红旗敲门进来了。她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警匪一家、其乐融融的场面。警察却没认出她来,问:“你有什么要反映的?”
小北嬉皮笑脸地说:“有什么反映的?这么晚了,一女同志,除了抓流氓还有别的吗?”
警察严肃了起来:“注意你的身份。”
而陈星呆呆地看着张红旗,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时候出现。和上次一样,他又有些被“镇”住了。张红旗因为骑车骑得很快,现在呼吸急促,脸很白,但没过多久,一片飞红就透了上来。她尴尬地说:“我就是来看看——他们。”
她连“我是班g部”之类的托辞都忘了编。
“看他们?”警察指指两个家伙:“那看吧,都挺好的,有吃有喝也没挨揍。”
张红旗飞快地说:“那我走了。”她真的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还快。
警察赶紧说:“你先别走。”他站起来穿大衣,边穿边说:“你们家人不知道你来这儿吧?这么晚回去再出事儿怎么办?我送你到楼下。”
他回头吩咐陈星和小北:“你们俩互相监督。假如一个跑了,另一个举报就算将功赎罪。”
张红旗到外面推车,还听见小北乐呵呵地对陈星说:“你要仗义你就赶紧跑吧,也给我一立功的机会。”
“浪费宽度”被打的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陈星和小北到底是身经百战的痞子学生了,他们早就串好了供,嘴都很严;当然,人家警察也没打算追查到底,有点网开一面的意思。
“学生嘛,”警察对老师说,“还是得以学校教育为主,这种小事儿吓唬吓唬也就算了,难道还要真的把他们送到监狱里去?”
陈星和小北又像凯旋而归一样回到了学校。校方仍然为他们策划了一场批判大会,批判他们长期不守校规、恶化风气。而这一次登台亮相的时候,两个家伙居然摆出了专门设计的造型——立着领子侧身站着,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突然向台下行美国式军礼。
小北厚颜无耻地说:“听没听见台下那些妞儿正在尖叫?”
而陈星一边心不在焉地配合小北做游戏,一边又在台下寻找张红旗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会感觉张红旗正在看着自己。
费了很大劲,他才在咧嘴大笑的海洋里找到了唯一没笑的那张脸。张红旗还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看似正在和什么赌气。
他们俩的处分从记大过升级为留校察看。张红旗也付出了代价,她的选拔考试成绩是第一名,但学校仍然把出国名额给了“浪费宽度”。
对于不能出国,张红旗并不感到有什么可惜。因为她的家境,她从小就没觉得出国有多么了不起。她也看不起那种贱兮兮地往外奔的人。
现在的张红旗,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继续学习、继续当班g部、继续高傲地走过校园。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的事、乱七八糟的看法,本该和她无关的。对此她很有信心。
2。知恩图报(9)
可以说,张红旗和陈星一样,都是天真的人。她认为只要自己一切如常,一切就应该如常。但这时候同学们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得很广泛了。
有些人就是有这个爱好,热衷于把同学们配成“对儿”。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眉来眼去多了,便会很自然地被说成是“一对儿”。不仅如此,就连坐得很近、有共同的爱好,甚至常穿一个牌子的衣服,都会被列为“配对儿”的目标。
被“配对儿”的人别管相互说了句什么,在旁人听来都是有特殊含义的。比如一个女生对她的“配对儿”对象说“把笔记本借我抄一抄”,旁边立刻就会有人说:“都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借不借的”。如果她不小心碰到了桌角,说:“哎哟,疼!”人家就会对她的配对对象说:“下次轻点。”
到后来,随着“配对儿”运动的深入进行,何止有端倪的要配,没有端倪的创造端倪也要配。如果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都很好看,而且是一个风格的好看,那他们就会直接被配;反之,如果两个人都很丑,不承认是一对,那也对不起群众。这样粗暴的配法,简直是把人视为猪狗。甚至还有更邪乎的——不止异x配,同x也要配。有一位长相非常娇嫩的男生,因为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共同爱好打兵乓球,就被配成了本校唯一一对同x恋。头天要是有一条外国同x恋上街的新闻,第二天就会有人问他们:“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你们应该去为斗争!”
被配的人刚开始还会或真或假地生气,还有闹急了打架的,不过时间一长,居然有几对真的“配”上了。可见舆论的力量是无穷的。而在以前,张红旗是少数几个没被配对的人之一,因为她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实在找不出“配”的可能x。奇怪的是,陈星也是没有被配对的人,因为他虽然是个著名的痞子学生,却对女生冷淡到了极点,和她们说话时,简直像面对一块石头。本来陈星和小北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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