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公听完笑了,说道:“吾国和郑国相隔甚远,素无仇恨。汝道同仇敌忾,岂非胡言乱语耶?”
宁翊不慌不忙,从容说道:“公且屏退众人,臣有话说。”
宋殇公见宁翊说的从容,微微颔首,屏退左右,闻宁翊道:“汝有何言?尽管道来?”
宁翊说道:“公之君位,是传自何人?”
宋殇公说道:“吾叔穆公,此事世人皆知也。”
宁翊说道:“常理,父死子继。穆公虽有尧舜之心,传位与公,但公子冯却以此为恨。如今公子冯身在郑国,始终惦记着此事。郑伯收纳公子冯,其交已固。万一哪天郑伯拥护公子冯兴兵伐宋,宋人尚念穆公之德,心向公子冯。到了那时,内忧外患,公之君位危矣。寡君伐郑,名虽为复仇,实则为公除此心腹大患。此事还需贤公首倡,吾卫国必全力相助,复合鲁、陈、蔡诸国之力,郑国之亡,指日可待也!”
宋襄公心中原本顾忌公子冯,听宁翊这么一说,顿时心动,当即一拍即合,答应出兵伐郑。宁翊就靠着一张巧嘴,给卫国拉来了这么一个铁杆的盟友。可见,口才、思路和创意,实在是太重要了。
且说宋国大司马孔父嘉,本是殷商王室之后,为人正直,铁面无私,此时正在家里休息。突然接到消息,得知宋殇公欲与卫国合作,兴兵伐郑,顿时大惊,赶紧跑来宫中,劝谏宋殇公道:“主公,卫使之言不可信也。主公若以郑伯杀弟囚母为借口兴兵讨伐,那么州吁弑兄篡位,岂无罪耶?主公三思。”
宋殇公一心顾忌公子冯,孔父嘉之言,哪能听得进去?乃言道:“寡人已经答应了宁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寡人不可失信于卫国也。卿不必多言。”打发了孔父嘉,自引大军出发。
鲁国公子翚接受了卫国的重贿,也不问鲁隐公同不同意,尽起本国精兵,前来相会,同攻郑国。陈国、蔡**队亦如期而至。五国聚首,因宋国的爵位最高,宋殇公被推为盟主。卫国石厚为先锋,州吁亲自引着本**队做后卫,同时负责转运粮草,犒赏四**队。五国共出兵车一千三百乘,约十万人,只将郑国国都东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郑庄公见五国大军兵临城下,忙召群臣商议对策,问道:“五国合兵伐郑,该当如何抵挡?”
群臣见了眼前的阵势,也都慌了神了。有的说道:“多说无益,拼死一战便是!”有的说道:“敌势强盛,即使能胜,吾郑国亦需颇多折损,伤筋动骨。万一打不赢,更有灭国之祸。依臣之见,不如投降。”群臣东一句西一句,瞎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具体的方法来。
郑庄公听了群臣之语,突然哈哈一笑,说道:“卿等误矣!州吁刚刚篡位,只因国内民心未附,方以仇借为借口,求得四国合兵,但为立威罢了;鲁国公子翚贪图卫国重赂,不经鲁侯同意,私自出兵;陈、蔡两国与吾郑国亦无仇怨,必不肯死战;唯独宋国,因宋公顾忌公子冯出奔在郑国,方欲力战。寡人已有对策矣!”
群臣听了,大眼瞪小眼,直勾勾的看着郑庄公。郑庄公言道:“瑕叔盈听令,卿可护送公子冯去长葛暂居,宋兵必定解围,去擒公子冯;子封听令,卿引步兵五百出东门,单寻卫军挑战,许败不许胜。州吁有了得胜之名,其意已满,加之国中未稳,必然退兵。寡人闻卫国大夫石碏忠心耿耿,若寡人所料不错,用不了多久,卫国必会有内乱。到了那时,州吁自顾不暇,哪能为难吾郑国也?”看人家郑庄公这个老大当得,分析的头头是道,入木三分,能够从根源上找原因。。长葛即今天河南省许昌市所辖长葛市,为伏羲后裔葛天氏故地。
瑕叔盈领命而去,率一支军马,护送公子冯去长葛居住。郑庄公另派使者去见宋殇公,传语道:“公子冯出奔郑国,寡君知其为贤公至亲,不忍加害,方收留之。如今公子冯居于长葛,但凭贤公处置。”
果然不出郑庄公所料,宋殇公听了此言,并不耽搁,也不与四国打声招呼,当即领兵去了长葛。蔡、陈、鲁三国见盟主宋殇公最先撤兵,也都有了班师的念头。就在三国诸侯正寻思怎么撤兵呢,突然有人报告道:“郑将公子吕在东门向卫国挑战。”三国诸侯赶紧登高观看。
公子州吁见郑将公子吕前来挑战,乃遣石厚前去迎战。石厚领命而去,与公子吕战在一处。二人战了没几个回合,还没等热身结束呢,公子吕到拖着画戟,口中嗷嗷大叫,驱车如飞,向城门驰去。石厚见公子吕打败,引兵便追,一直追到东门,却见公子吕等人早已被接应入城。
石厚见公子吕如此模样,心中暗自琢磨,这败的也有点儿太假了,胜之不武也。四处一瞧,却见郑都郊外的庄稼都成熟,脑筋一转,干脆引着大军,改行做起了农夫,将郊外的庄稼收割一空,又下令犒赏军士,且传令,班师回国。
众将士听闻石厚欲班师,非常纳闷,有腿快的,马上将此事报告给了公子州吁。州吁听了也非常纳闷:怎么刚打了胜仗便要班师?抢这么点而庄稼就走,还不够路费的呢。赶紧将石厚召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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