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秒,继续下去,
“她知道多少?”
“全都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很久很久,久到温子妤以为自己坐着大大方方“偷听”被发现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被那声音打断,“不想挖更多的东西么?”
“她已经没有用了,剩下的…”
男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指了指桌上顾殊宁的照片,当然,这些,温子妤看不到,她只知道声音又停了。
可是,她知道对方做了一个动作,和她心中预想的一样。
被蒙住的双眼,只有一片黑暗,恍惚中她听到了耳边有风吹过花丛草坪的声音,蓝天碧水间那一片血红,摇曳着带有致命诱惑的花瓣,一株株,一朵朵,引她沉浸在死亡之恋中。
她想顾殊宁了,很想很想,希望宝宝能记得那片罂粟花海,她有那么爱…
无数个被想象出来的场景,在脑海中依依闪过,她们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神圣的教堂里,面对神父交换着誓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告诉他们,爱无边界。
然后,她们会去度蜜月,走遍全世界所有的国家,在大大小小的角落里留下两人的身影。一边经营着事业,一边过小生活,若有一日老去,她们还能牵着彼此的手,佝偻着老迈的身躯,一起在夕阳下散步。
这些,都是无法实现的…
门边一阵响动,有脚步声过来,温子妤警觉地缩了缩身子,很快,下巴被一只粗糙的手捏住,迫使她的头抬了起来。
即使是这样,眼前也仍是黑暗,她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判断不出是谁。
“小温啊,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陌生的声音,不像她熟知的任何一个男人。
“我们也没想到,你找了个这么能干的‘帮手’,何必呢,把自己不堪的过去都暴露了,可惜。”
“……”
温子妤不答,心却是狠狠揪了一下。
过去的黑历史是她心口一道伤疤,曾经几次,被顾殊宁毫不留情地揭开,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而在一切都好转之时,这道疤痕却又开始隐隐作痛。越是想到自己不堪的过去,和仍旧难以脱身的现在,她就越觉得对不起顾殊宁,尤其是,曝光后…
“对不住了,小温,你绝对不可以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下,那么…”
声音又是戛然而止,这次,温子妤真的害怕了,双手的动作扯响了金属链条,一颗心悬了起来。
“你们就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吗?”她抢在男人继续前出声,语气依旧保持着冷静,“动我就等于动到你们头上,谁会有这个胆子呢?知道嵘山基地的人里面,究竟是谁倒打一耙,你们就不好奇吗?”
争取来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对温子妤而言都是宝贵的,她还有一件事没做,答应过顾宝宝的,至少不能留有遗憾,要亲手为爱人戴上婚戒的…
“呵呵,不管是谁,什么目的,现在只有一个事实,就是你暴露了。”
“所以你们会为了保全秘密而灭口,对吗?”
寂静了几秒钟,没人回答,温子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说道,“敌暗我明,这么做只会让马脚露得更快。”
她只听见男人的轻笑声,其中一人是她熟识的冯部长,至少通过这笑声呢语气,她能判断出来,自己还能出去,做没做完的事…
……
承受不住诋毁,也没想过经住任何赞美,但求世人不评不说,只要清清静静的小生活,顾殊宁唯一的愿望,也成了奢求。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错了。
早晨她会很早来公司,晚上等到很晚才走,白天就呆在办公室,任何事情都口头交代让助理去办,这几天,大老板就在公司,却没露过一次面。
想看她笑话的,好奇她的,纷纷都有些失望。
不调整出最好的姿态,顾殊宁绝不会出去面对任何人,舆论的口水激发了她作为一个商人的本能。
她要自保,保住自己,保住公司,保住未来的路。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顾殊宁把手机从耳边移开,怔怔地看着屏幕上“蚊子”的备注,又是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她已不敢再拨第三次。
如果温子妤看到的话,会回给她的,可是没有,一周了,那人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非承诺还在,她一定会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两人的未来。
——等我回来,亲手给你戴上戒指。
她好像明白了温子妤如此急切要确立关系的原因,大概是,时间真的不多了,或者说已经到了呢…想到那个可能,胸口便狠狠地疼,滚烫的眼泪灼伤了脸颊皮肤,恐惧吞噬了理智,她整夜整夜睡不着。
“子妤…”她面对着落地窗,喃喃自语,仿佛成了一种习惯,每天都要如此。望着窗外高楼林立的城市,她好想逃,再也没有了当初满怀斗志的模样。
助理敲了敲虚掩的门,探了个脑袋进来,“顾总…门口有位先生找您,说是光盛集团姜总的弟弟,这是名片…”
“不见。”
“可是他说有关于温副总的事想跟您说…”
窗前的身影动了一下,顾殊宁似乎在犹豫,侧过脸,只听她幽幽的声音传来,“带他过来。”
她的反应再一次证实了别人的猜测,可是没有办法,小蚊子被装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敏感的不行,谁也碰不得。
几分钟后,助理带着姜鹏毅走专用通道绕来了总经办,听见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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