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终究不敢问出口,因为我一直害怕,其实我根本没有入围。”
苏芷遥依然看着她的神像不言语。
傅瑶转身跑了出去。
每一步都似乎踏着破碎的心……
过了半晌,苏芷遥阖上眼,俯身恭敬的对着神像磕头,抬起头时便失魂落魄地倒跪在垫子,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沉沉郁气,好像就在这弹指之间她就苍老了十多岁。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语未成血几丝
衣裙的下摆为冰凌雪锥割破,甚至割伤了她的脚踝,阴寒的魔气侵入灵体。
傅瑶越跑越快,她不知道自己是向那个方向跑的,反正,不管怎么跑,也跑不出那个人的手掌心。
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找不到开始路了。
傅瑶犹豫再三,叩响了周围一座小院子的门,连扣了好几下都没有人来开门,傅瑶心里疑惑,大声喊门,依然无人回应。她一下子便想到,这儿环境如此恶劣,这户人家会不会是冻死在家里了!
傅瑶又喊了好几声,见还是没人回应自己,一咬牙翻墙跳入院子。
出乎意料,院子里并没有像傅瑶以为的那样堆满积雪,只有地面一层薄薄的冰雪。
傅瑶略一考虑,立刻抽出断玉剑横在胸前,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有一层厚厚的积雪,这里却如此反常,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这儿如此偏僻,说不定已经被魔族侵入,只是引而不发;第二,这里有心怀叵测的月照族人做什么大事,所以每天清理积雪,以免妨碍大事。
以两枚小玉珠弹开房门,傅瑶见里面并无异常才小心翼翼的踏进去。
傅瑶皱着眉,仔细打量了这间格调奇怪的屋子,这屋子不分卧室、大厅,像一个四方的盒子。
“瑶瑶……瑶瑶……”
傅瑶可以听到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念叨着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她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可是这声音如此熟悉,像是自己在呼喊一样。
是……是谁呢?是谁在一遍遍,默默念叨自己的名字?
窗外风雪呜咽,那个声音,如白玉碎落,像是响在自己心里。
傅瑶定了定心神,阖上眼,她化身进入断玉剑,随后断玉剑飞离地两尺,从剑身漫出丝丝缕缕白色的雾气,那股雾气慢慢向外铺开、扩散,直到覆盖整座屋子,片刻之后,如丝如缕的白色雾气,又从屋子的各个角落里退了出来,再次聚拢到剑身之上,被剑身收回。
傅瑶化出剑身,以灵力移开屋中桌子。
眼前的景象瞬时就变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出现了各种生活物品,床铺上还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如纸,仿佛荒野游魂的人。
傅瑶的声音有些发抖,“清……清凰……”
傅瑶听她口中不断念叨自己名字,颤抖着上前几步,视线里的人禁闭双目,几乎没有唇色。
她命不久矣,这不需要大夫都看得出。
傅瑶跌在她床前,小心翼翼的握起她的手,绯红的衣袖下滑,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
眼泪一滴滴落在只剩下骨头的手上,傅瑶只一想便明白她一定是苏芷遥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害成这样的。
“凰……凰,我带你,我带你回家好吗……”傅瑶捧着清凰瘦成巴掌的脸,结结巴巴的呜咽。
魔域边缘,大雪如暴雨。
无数双血红的眼睛窥伺这背着清凰的傅瑶。
双脚早已沾满鲜血污泥的傅瑶,根本不顾自己被魔气疯狂入侵的灵体,一直试图与没有意识的清凰说话。
一双紫色的绣花鞋出现在她的面前,傅瑶抬头,正是苏芷遥。
苏芷遥的淡漠脸比纷飞的大雪更让人感到冰寒。
傅瑶背着清凰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皇陵中的守墓人、竹林中的死去的少年、江南那户人家……甚至还有我的哥哥、清凰的父母,都是你们设计的,是不是?”
大雪落满了覆在清凰身上的外衣,衬得她面色更白了。
苏芷遥没有任何表情。
傅瑶咬着牙:“你们设计了我和她的人生,以人力伪造重现了我的经历,所以,我看的死去的人,都是真的死了,是不是?”
苏芷遥看着傅瑶走近自己,点点头。
“你根本就不曾在乎过我或清凰,是不是?”傅瑶已经走到了苏芷遥的眼前,她的声音里满是鼻音,像是一只困兽。
没有回答。
傅瑶的表情狰狞,她紧紧抓着清凰的手,似是抓着她的全世界:“我看到那些从前的记忆,以为自己喜欢上你了,可我看到她才发现,我爱的人……始终还是清凰。”
苏芷遥面色瞬间褪尽血色。
“我始终爱着季清凰。”傅瑶颤抖的笑了出来。
这笑声在苍茫大雪中,显得尤为诡异疯狂。
苏芷遥伸手一寸一寸抚摸傅瑶冰凉的脸颊。
傅瑶一只手紧紧拽着清凰的手,一只手化出断玉剑,横在她们中间。
苏芷遥看着出鞘的断玉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下一刻,傅瑶以迅雷不及掩耳将剑尖扎进了苏芷遥的身体中。
苏芷遥闷哼一声,单手握住了剑刃,鲜血顺着剑刃流出,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漫天大雪。
傅瑶抽回断玉剑,连带着苏芷遥的手指都割下一根。
苏芷遥身体摇摇欲坠,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终究还是倒在地上。
傅瑶牙齿都在打颤,她握着断玉剑,踉跄着走到苏芷遥面前,举起了手中的剑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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