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徽问道,“有没有觉得闷?”
“在家的时候,闲来无事, 都是看看书、做做针线。”沈安道, “书房里的书,我能借阅么?”
“这还用问?”蒋徽笑盈盈的,“这就陪你去挑选,只怕你嫌里面的书太过无趣。”
沈安笑道:“没有无趣的书, 只有不解其意的人。”
蒋徽由衷道:“这话说的好。”
策马走出去一段, 方默对董飞卿道:“我得给沈安置办个宅子, 不能总让她麻烦你和嫂子。选地方你在行, 帮我看看。”
董飞卿颔首说行,又道:“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总拖拖拉拉的可不像话。我要是沈镖头,怎么也不会让她来找你。”
方默就笑,“他是不应该同意,偏就同意了,我也纳闷儿呢。”
“少避重就轻。”董飞卿说。
方默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自己还一穷二白的,就琢磨娶妻成家的事儿吧?现在我爹快活成我儿子了――大事小情不断,我净给他收拾烂摊子了。一说这些就头疼。”
董飞卿大概明白了方默的意思。对沈安有意无意放一边儿,他现在的家境,不适合成亲。
这也对。谁想跟谁结为连理,都不想因为自己使得对方太过辛苦。
“这一阵怎么样?手头富裕么?”董飞卿问道,“我这儿过得还成,拮据了就说话。”
方默失笑,“过得去,不然哪儿有闲钱置办宅子。你要是有心,不如琢磨琢磨生财之道――书院的事儿我是没法儿掺和,你想想别的行当。”
董飞卿凝了他一眼,“你在我跟前儿戳着,我能想的行当,只有开镖局一条路。但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方默笑道,“我找趟子手、镖头,你只管出银子,当甩手掌柜的。”
董飞卿哈哈一笑,“听着是不错。我想想。”
“当个事儿。”方默道,“教书的人也得吃饭,开书院怎么都发不了家。”
“我总得忙完手边的再张罗别的。不然两头都要觉得我三心二意,哪边都不能成事。”也不是兼顾不了,关键是蒋徽一定会担心他又犯了没长性的毛病。
“并不是催你。”方默道,“我入冬之前都得忙活家里的事,时不时捞点儿外财就行。”
“你搬到我附近住下吧?”董飞卿说,“有个什么事儿,方便相互照应着。”
“是有这打算。”方默牵了牵唇,“那位姑奶奶在这儿呢,我总得尽一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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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内阁值房里,阁员宁博堂把手里的折子重重地拍在案上。
程询瞥他一眼,“嗓门儿压低些。我胆儿小。”
宁博堂望过去,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慢慢转为无奈的笑脸,“难得我为你鸣不平,你却在那边说风凉话。”平时,他与程询的关系淡淡的,政务上出现分歧的时候,他人前人后地与程询争论不休。
“火气大,不妨多喝茶。”
宁博堂真就端起茶盏,喝了两口,随后将面前的折子归拢起来,送到程询手边,“你心宽,就好生看看别人是怎么给你泼脏水的。”
程询笑微微的接过,“这种折子多一些,也有好处。我看看就算。”都是弹劾他的,他当然要避嫌,不需有任何意见,转手交给皇帝过目就行。
宁博堂真服气了,笑开来。当年,他和程询、董志和同榜,考中的名次不同,殿试之后的际遇自然也不同。
程询、董志和分别外放到广东、广西那一年,他还在翰林院苦熬。
皇帝发落了懋远知县万鹤年之后,他主动请命外放,到懋远做父母官。在当时,那是官员避之不及的难题,他的请求自然当即得到允准。
初到懋远,天灾刚过,一些地方伤了元气,而广东官场已在程询、陆放合力整治下,逐步恢复清明的风气。程询不再繁忙,得空便带着小厮四处走动,去看过他,权当串门儿。
那时候,懋远的百姓都在怀念上一任县令万鹤年,心里恨死了程询,连带的会偶尔一起给他使绊子。
他气得不轻,可也正因那份儿气恼,打定主意要把懋远百姓的脑筋拨正。
他在那里停留了六年,心血见了成效之余,对两广诸事已是如数家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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