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因为欢颜离去而悲难自抑。
“他……”他舌头打战,看著乔少临,一时竟是有些无措。
“我没死。”乔少临虚弱的声音轻轻传来,抬眼看到他,乔少临眼中一抹惊慌一闪,随即又淡然了:“若是你去告诉她。就算这里的冰再厚十尺我也有办法将这里一把火烧了。”
唐宁叹了口气:“你真是一个疯子。”说罢他靠近棺边,也跟乔少临一样挨著棺坐下,彻骨的寒冰立刻侵袭而来,他紧紧衣袍,看乔少临一模没所谓的样子,忍不住劝:“何苦如此!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样不爱惜自己,若是……”
“一国之君又怎样?权可天下又如何?我再也找不回她了。”乔少临低语:“再也听到她的声音,不能逗她笑,不能教她写字,不能将她束在怀里。世上一切都是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那麽那一切,又与我何干?”
“可她好歹也认了娘亲……就算是九泉之下,你就忍心让她孤单……”唐宁才说了一半。
乔少临打断了他:“若不是眼前还没准备就绪,我一刻也不想多呆在这里。那是怎样的娘亲啊?十数年不闻不问。若是这个女儿在她眼里比权力……不,有权力一半的重量,她绝不可能放任不管……因为她的不管,欢颜吃了多少苦,做了多少人的脚底泥!欢颜她,是不计较这些,可是我计较,我恨她,更恨她也是我的娘亲。”
唐宁一时不知道怎麽说才好。只能隔著冰棺将欢颜细细打量,一时间,往日种种都涌现上来,令得他也泪湿起来。一旁意言看著二人,也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两日之後,昭阳公主的殡仪如期举行,万一开道,哭声震天。唐宁算做附马守棺而行,也是泪流满面。
大仪回来,唐宁辞别女皇,从北凌出发回国。在路上走了十日,却接到一个可怕的消息,令得他顾不得别的,立刻回马朝著北凌疾冲而去。
化了简单的乔装,在意言带领下再度回到这冰窟。窟里一切还是如他离开时那样。看到他再度出现。乔少临正面露诧异之色。唐宁已经冲到他面前将他一把拉起来,声音嘶哑:“南沂出大事了。”
乔少临皱眉还未开问。唐宁几乎是大吼:“乔灼那家夥……那家夥发了你的讣告,说你病崩,他以平乱为名,更以皇嗣自居,夺了兵马大权,就在昨天……已经诏命登基了!”
乔少临如石化了一般,呆呆注视著他,半晌也不说话,瞧模样意是呆了。唐宁急的团团转:“你看你闹的这事。这下如何是好?你在京中可有布置,这样吧,你立刻跟我回国禀明父皇,让他出兵助你,唉,这家夥向来阴险的很……不知道还有什麽暗招……我们要小心了……得多做准备才……”
“不用了。”乔少临脸白如纸,可语气却回复淡然。
“你说什麽?”唐宁喃喃。
“由得他去吧。我本来已无活著的心思,有他接管南沂,我也好放……”
“你疯了吗?”唐宁一把抓住他衣领:“他这是断你的後路,夺了南沂,再放兵来找,终有一天你和欢颜都要落在他手上……”
“那又怎样?”乔少临竟是笑了:“两具尸体而已,就是让他得了去,又能怎样?他是皇嗣没错,夺位又一直是他的野心。这麽短的时间就能登基,说明他也有些才能,南沂交给他,我便再无後顾之忧了。谢谢你回来告诉我这些,这倒令我省了回南沂的路。就是死在这里……或许也不错。你走吧。”说罢他不再理会,顾自朝著玉棺走去,又坐在旁边。
唐宁死死瞪著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他生吃了似的。虽然眼前这人跟他实在是没有半点关系,可是终究是自己认定的外甥,他这模样又怎能叫他不恨!
可是。又能如何?
乔少临的为人,怕是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小小年纪就乔装瞎子,哪里是一件简单的事,他的坚韧强忍简直就和欢颜同出一撤,说他们不是兄妹都无人能信。就连那执著,也同样无人能及。这两人……唉……这两人……
唐宁的目光渐渐冷静下来,在乔少临和欢颜身上流转半晌,他轻轻开言:“我放弃了!”
乔少临的手不可察觉的微微一动。
“我一直在想,若是我早一点认识她,她必然会向对你们那般的对我。我的错,是命运之错。并非我自己的失误。我已然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爱护她,不计较她的过去,身份,只要得到眼前的她,能从那张小脸那双漆黑的眼睛中看出哪怕一丁点儿,对著我时,眼中只有我时的笑意来,我便知足。身为东影皇子,我一直觉得自己为她已经做够,到了无法再多的时候,可她依旧那样看我,那样怕我,那样的……毫不掩饰的,不爱我!”
他长长叹息,轻轻抚摸在玉棺上:“为什麽会这样呢?我日思夜想,无法回答。後来我终於想明白了,我这执著的还真是可笑啊。为什麽我要在意她的心思呢?就让她不爱我好了。只要她在我身边,只要她不被别的男人染指,成为我的,不就行了吗?”
“可直到今日我方才明白了。不是的。诚然这里头,是有命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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