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是如此地须要人保护,但散发出的气势却有如一头骄傲地母狮,这个女人怎会如此矛盾?貔貅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听话站直身子的小虎子没想到对方竟调会过头来,错愕地仰脸望去,差点愣住,在这微微细雨中,他彷佛看见了一尊居高临下、睥睨人间的威武神只,他吞吞口水,不受控制地结巴了。「大、大爷,救救、救命!」
但貔貅地视线仍旧停在蔡宜真身上,对小虎子的话恍若未闻。
蔡宜真感受到游移在身上灼热视线,是什麽人竟如此无礼地直盯着她一个『妇道人家』?她张开眼想看清对方,但强烈地晕眩与恶心袭上,她只好安份地闭上眼睛。
「吁──」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骑着马儿踢踢哒哒回头的檮杌,在貔貅身旁拉住缰绳,座下的马儿扬了扬两只前脚站定後,他笑笑地向被貔貅漠视而显得无措的孩子解释:「小兄弟,我这二哥啊,打小就只对兽类有兴趣,对人总是这般不理不睬,你别在意。」
「不不,大爷千万别这麽说。」小虎子连忙摇头。
「不知你在雨中拦路所为何事?。」马背上,檮杌朗声询问,两只眼睛却是好奇地盯在貔貅身上,从小一起长大,他很清楚,当他越是正眼以待的时候,说明他越是有兴趣,貔貅从不掩饰自己不屑理人的态度,不知道他这个xquot;/gt;算孤傲还是张狂?
「我阿娘病了,请爷救救她!」貔貅的文风不动,让小虎子只能把希望放在後来的檮杌身上。
「阿娘?」貔貅捕捉到这个字眼,视线才从那孱弱与刚强并存的女子身上移开,星芒流转地炯眸扫向小虎子那张满布希冀的稚脸,想不到那身形薄弱的女子竟已产子。
「是、是,我阿娘病了,正烧的厉害,她已走不动了,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可以帮忙把阿娘送回镇上给大夫诊治?这句话几次到了嘴边,都让小虎子咽回肚子里,现在的银椒镇容的下他们吗?
「要送你们到镇上去吗?前方不远处就是银椒镇。」檮杌问道。
「不行!」蔡宜真断然拒绝,紧接着又是一阵猛咳。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事啊!怕小虎子会为了自己又冒险回到银椒镇上。
「阿娘!」小虎子急的跺脚,都病成这样了,不回镇上给大夫瞧病,难道真打算等死了?
「我说不准!」蔡宜真用尽最後力气挤出这四个字後,就再也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貔貅英挺的浓眉皱了起来,见檮杌动也不动地坐在马背上,翻手又凝了颗冰珠子朝他;去。
檮杌眼明手快地翻身下马,恰好避过冰珠子的攻击,他噙着春阳般的暖笑,朝被小兄弟俩围着蔡宜真走去,心里则是好奇起貔貅反常的原因。
「好孩子,你们别急,刚好我略懂医术,我帮你阿娘瞧瞧。」
「你是大夫……」小虎子不可思议地跟小豹子对望了一眼,他是走了什麽好运,竟让他拦到一位大夫!
过没多久,为蔡宜真把脉後的檮杌若有所思地盯着一旁的两个孩子,沉吟地模样让人看了有点发急。
「大夫,我阿娘怎麽样?」小豹子怯怯地轻扯檮杌的衣角。
「她没事,受了点风寒,倒是烧有些严重,但若能按时吃要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檮杌/gt;/gt;小豹子的头,轻笑着安慰的同时,丢了个眼神给貔貅,示意他这件事似乎有隐情。
本来急着赶路的貔貅,注意力全让蔡宜真给勾住了,收到檮杌的示意,他倒也好整以暇。
「我送你们到镇上去吧?到了镇上跟人借来纸笔,我再开方子给你们去抓药。」檮杌温和笑着,状似随意地出了个意见。
「不行!我们不能回银椒镇!」兄弟俩连忙异口同声地回绝檮杌的提议。
「你们阿娘刚才也说不行,究竟为何不行?」檮杌的话拐呀拐的,拐到一个疑点上了。
小虎子跟小豹子不知所措的相视而望,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讲出来。
「檮杌,走了,我赶路。」貔貅傲然地扔下这句话,掉头作势要走。
「别、别!大爷,我说我说。」深怕他们真的就这麽走掉,小虎子什麽顾虑都没了。
檮杌挑眉,忍不住再一次将蔡宜真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还是看不出她有什麽魅力,使得貔貅竟然配合起他的迂回?问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向来就是弯弯拐拐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套出来,但貔貅十分不屑这种方式,他个人偏爱掐着对方的要害,冷眼以待,通常很快就能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看小虎子似乎不知道要从何说起的模样,於是檮杌帮他起了个头。「她不是你们的亲娘吧?」
「你怎麽知道?」小兄弟俩睁大了眼。
「号脉便知,有没有生过孩子,从脉象即可看出。」檮杌笑答。
檮杌的话让貔貅如宝石的眼睛闪过瞬过一抹光彩,快的没人发现。
「其实你没有说错,我们确实不是阿娘亲生的。事情是这样的……」小虎子简单扼要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再隐瞒。「阿娘说,我们扮成母子才能掩人耳目。」
「你阿娘很聪明,她这麽做是对的,那恶少也太可恶了,看我如何去教训他!」看看这小豹子才多大!有没有五岁啊?竟然狠得下心伤害他。
「我赶时间。」貔貅不冷不热地提醒已然动怒的檮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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