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会。”观孟道。
“这位我倒是有点面熟啊。”阿泞与他对对正眼来互相瞧着,他眯眯眼睛重复,“当真是有些面熟。”
如今观孟戴了张皮面具和老长黑胡子,旁人瞧起来只像个老大叔模样,像阿泞这种常年瞧人仔细溜湫儿的犀利眼睛,铁定会瞧出什么端倪,这点观孟并不意外。“哦,原来大人您也有和老男人搭话的癖好啊?”观孟这么随意地回了句。
让阿泞脸上尴尬,他咳了声,也是被跟前这位老大叔气噎到的原因,于是决定直接无视他到底,只堆着笑脸与宋闻礼开始有说有笑:“宋姑娘,明儿个南桥戏坊有戏子开唱《松东嚷》,挺是有名气的,听说你是喜欢的,要不然我明儿个接你一起去瞅瞅?”
她虽对戏剧不是那么热衷,可如今却是松东嚷的戏曲,自然得是去瞧瞧的。宋闻礼眯眯眼笑道:“不用了大人,您平日里朝廷就忙,还是别在这儿浪着了。”
阿泞脸上稍作无奈:“如今我可不会硬着对你做什么,虽然我以前得罪过你,可是。”他顿半饷,“可我倒是想和你关系好些。”
“你还想关系多好?”这句话是观孟问的。
阿泞道:“我看着你与宋姑娘的关系也并非那么好,怎地总替她说话,是急性子不成?”
“不那么好?”这话正正戳了阿孟心头头里去,他眉头动动,忽然冷笑声儿缓缓开口,“看来那时候对二当家您的教训还是不怎么深刻啊。”
阿泞仿佛没弄明白意思,宋闻礼见气氛不对劲,立马停手打住:“咦咦咦,说起来我确实已经许久没出去订货儿了,今儿个下午我得陪驼子出趟远门。”
“不许。”观孟满脸不愉快。
宋闻礼“阿哈”了声:“这真真急事儿。”
“不许。”他重复。
“大叔儿可别这么不通情达理,宋掌柜的可是还有生意要养家的,不像你这么随意过日子。”阿泞问道,“再者您与宋闻礼究竟甚么关系?”
“关系?”观孟像是很得意地撇了撇眉头,将宋闻礼揽在怀里,埋头轻吻了她额头,接着很是挑衅地瞧着阿泞,嘴角挑起来缓缓开口,“大人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于是怀里宋闻礼的脸颊子就更红了。
阿泞表情仿佛有些不可置信:“……阿宋你,就算那个家伙观孟战死了,你也不用找个这么邋遢的糟老头过日子吧?”他啧啧两声,目光颇是嫌弃,“您这是啃着天鹅肉啊老叔子。”
宋闻礼咬住嘴巴努力不笑。
说起今晚上,确实是有松东嚷的曲子,不过碍于夜晚外出天寒地冻,便没舍得出去站脚到戏台溜达溜达,她正与老林头下棋正起劲。正下到一半时,她也最是困得极,虽是外头风寒透进来,也没办法将她清醒起来,老林头喊她下一步,睁眼,却见门外两排铁甲士兵立在雪地里,一个高且耸的铁甲胡子老汉手揭帘子入内,视线环绕四周,越过老林头,最终定格在宋闻礼身上,他拧拧眉,刻着刀疤的嘴巴紊动,不知在嘀咕什么。
“董,原来是董老将军!”老林头撒下棋子,立马站起来走去寒暄了几句,“董老将军这时候回城吗?边关那边天寒地冻的,您也注意点身体,听说还受伤了不成,哎呦喂您这胡子是几个月没刮了,都快摊地面上了啊将军。”
董老将军高高地斜睨他眼,喉声儿也像是常年生锈的铁器沉冽:“我这胡子没刮碍着你眼了是不是,快走走走,好不容易回来趟,面见圣上都来不及,还和你说话?”
老林头:“…………”
“宋闻礼?”董老将军过来高高地俯视着她那张神似阿董的面容,他的手抖抖,“若宋家真是阿董亲人,这段缘分还当真是注定的了。阿董她说过好些次,很想见见你们。”
“你家阿董她,真是我姐姐?”如今宋闻礼依旧有些迟疑。
“你很像我家阿董。”董老将军这样说。
宋闻礼笑道:“单凭这点?”
“还有很多。”董老将军道。
“怎么个很多?”宋闻礼。
“她一向喜欢自己撑着忍着。”董老将军缓缓开口,“你也是。”再指指他自己的心脏部位,“我看你好像是重病在身。”
宋闻礼愣几秒。
“我虽守边境多年,可医理还是记得些的。”董老将军扣扣自己脑袋瓜子,慢腾腾地坐下来撑着脑袋,再扬手指指后头的老林头,“那位当年也差不多死在战争里,被我硬着托了回来,他命大。”
宋闻礼倒真不懂这位老将军前来的意思了。
董老将军想着继续,却抬眼见着楼上暗处显现的人影,董老将军眯眯眼,与其对视,忽然笑道:“都说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老林头:“谁死了啊?”
宋闻礼心头一凛,如今观孟依旧是戴着□□,那位董老将军为何认得出来这原因还真是不明白的也是这位老将军见多识广了。
观孟下楼,笑道:“董老将军终是从边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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