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的女声柔软又清甜,还带着浓浓的餍足感,纪时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迅速转过身,一语不发的带上门就出去了,临走时还关紧了最外面的房门。
寻欢:“………………”
被看光的人还没说什么,看的人反而落荒而逃,可以,这很师兄。
寻欢在水里踌躇了会儿才起身,把湿漉漉的衣衫拧干放到一边,拿过木凳上的布巾擦干身体,穿上白色寝衣走出内堂。
桌上的玉色小碗氤氲着一丝热气,身上沐浴后的香味与银耳羹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寻欢心头莫名一热,方才被看光的恼怒与尴尬慢慢消弭。
想来师兄方才是来给她送银耳羹,寻不到她人才无意间闯入浴室里,想到他临去前瞬间通红的面色,寻欢单手擦拭着发梢,另一只手拿起勺子舀着略微粘稠的羹汤喝。
入口微甜,银耳软烂滑腻,寻欢多喝了两口嫌勺子喝麻烦,索性端着碗一饮而尽。
夜色越来越沉,门外刮起的秋风吹的窗门哐哐作响,寻欢摸摸暖乎乎的肚子,熄了灯便上床睡觉。
与此同时,纪时宴脚步虚浮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自己房间,刚打开门就扶着门框咳出了血。
没点灯的房间格外阴暗,他捂着嘴走到桌子旁坐下,从怀里摸索出一张手帕擦拭着手心里的黏稠。
若是有灯就能看到,此刻的纪时宴仿佛陷入了魔怔。
一张俊秀净雅的脸庞微微狰狞,浅色的眼瞳一片乌黑,里面清清楚楚地映照着来自心底的,无法宣泄的欲念与渴求。
血迹未干的红唇勾起,他的身与心都在告诉他,他想要她。
疯了般的,想要她。
第56章 兄弟(7)
翌日清晨。
一缕暖阳透过窗柩斜斜的照进房内,在地上和桌子上映出点点金色。
木雕花床上的女子先是拢拢眉心,随后伸了个懒腰便睁开眼,她眼尾泛红,瞳仁被薄雾笼罩,不复清明。
打了个哈欠起身,寻欢拨了拨胸前的长发,掀开温暖的被褥趿拉着绣鞋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的隔夜水。
冰凉的液体灌入喉间,顺着食道一路流下,胃里的凉意让寻欢瞬间醒了神,眼里的那层水汽也一点一点褪去。
有人敲门。
寻欢披着衣服去开门,来人低垂着脑袋躬身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清水。
寻欢指了指隔间的木门,“放到内堂便是,辛苦你了。”
小厮将水倒入洗脸木盆中,这才提着桶诚惶诚恐的弯下腰摆手,“小人不敢,若小姐没有旁的事,奴才先退下了。”
“去吧。”寻欢颔首。
小厮全程不敢抬眼乱瞄,退到房门外后,便侧身离去。
寻欢洗漱完后换好衣衫,穿的是师兄前两日送予她的。
与她往日的简便衣袍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襟口腰带和衣摆上,都绣上了几片小小的青竹,映着月白的衣袍和轻纱质感,走动时衣袂翻飞,那些青竹似是在随着清风舞动。
纪时宴站在饭厅前看到寻欢临风而来的这一幕,瞥过那些在他的吩咐下绣好的青竹,心里掠过隐秘的欢喜。
他的衣裳,也绣了青竹。
寻欢将一缕乱飞的头发别到耳后,冲纪时宴笑道:“师兄,早。”
纪时宴点头,伸过手牵着她往里走,脸上的笑容从未撤下,“早膳备好了,我们一起吃。”
纪岁礼坐在座位上看着双手交握相携而来的两人,心里一阵恍惚。
哥哥和寻姐姐,原来是如此般配。
“岁礼,早。”
寻欢不着痕迹抽出自己的手,转头去看发怔中的纪岁礼,“岁礼?”
大清早就发呆,寻欢笑着摇摇头,拿起他面前的空碗准备添粥。
哪知纪时宴正在添,把粥碗放在寻欢面前后,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呆呆的纪岁礼,“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动手。”
寻欢端着碗盛满,想了想放到纪时宴手边,“那师兄先吃。”
清脆的女声唤醒了神游天外的少年,他的眼睫猛的颤了颤,抬眼看向寻欢,后知后觉道:“寻姐姐,早,早上好……”
寻欢险些笑出声,却还是忍住笑意把自己的碗推给他,“吃饭。”
这样一来,她面前就没有碗,只能倾身去拿纪时宴面前的空碗。
纪时宴看着自己亲手盛的粥到了弟弟面前,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秉着莫名的心思转开寻欢过来拿碗的手,端起面前的碗又将它盛满。
“给。”
纪伯看了看饭桌上的一幕,最终又往后退了一步,朝红色圆柱旁靠了靠,彻底瞥开了眼。
三人用膳的声音都很轻,除了喝粥时的轻啜和咀嚼小菜的清脆声,都秉承着食不言的规矩,等下人小心的撤去饭碗,才净了手往中厅移。
寻欢坐在木凳上看纪时宴煮茶,忽然一阵风掀过,打开的茶盒被带出几片干褐的茶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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