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从小教给他的都是朝政权谋,谁会跟他讲这些?叶适闻言抿唇,不由垂下眉眼,而后道:“我……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偷钱……”
姜灼风不由拍了下自己脑门,其实他想拍的是叶适,奈何不敢。
被人伺候照顾着长大,从未在民间生活过的叶适,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生活经验?
想到这儿,姜灼风忙问道:“武陵郡距姑苏城,饶是马不停蹄,也得七日的功夫。您钱被偷了,您怎么到的这里?”
叶适又道:“遇到一位心善的出家人,给了我几个馒头,坚持了几天。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就当了我的马,换了些钱。”
姜灼风闻言更是不解,问道:“宫里的马,无论是品相还是脚力,当个七八两银子没有问题,可您……”说着,姜灼风不由上下打量一番叶适此时的形象,眸中满是不解。
姜灼风不解,哪知叶适比他还不解,但听叶适闻言惊道:“那马值七八两银子吗?”
姜灼风听到这儿,懂了,估计又被人坑了,开口问道:“您当马那人给了您多少?”
叶适此时的神色,别提多难看了,抿着唇好半晌,才道:“五百个铜钱。”
姜灼风:“……”
姜灼风委实不知这个节骨眼儿,登基不满一年,皇帝陛下跑出来微服私访干什么,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姜灼风接着问道:“那元嘉他们呢?”
叶适闻言低下眉眼,算算时间,他已经出来二十来日了,等三十日的那天,元嘉当会找过来,念及此,叶适道:“他在路上,在往这边儿赶呢。”
姜灼风闻言低眉想了想,而后扛起脚边的那袋米,对叶适道:“公子您先跟我回家,然后告诉我偷您私印人的样貌,我抓紧去武陵郡找找。”
叶适忙阻止道:“不可。”
姜灼风不解的回头,以为叶适是说找私印不可,问道:“怎么?”
叶适眸色间颇有些难为情,而后却听他道:“我……不能让你妹妹见到我这副模样。”
原是见妹妹不可,姜灼风闻言无奈,伸手拉了叶适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往霜洲客栈走去,边走边道:“都这会儿了?您还在乎什么模样?您放心,您的模样,还是俊得很。”
姜灼风习武之人,一手扛大米,一手拉叶适,一点儿也不费劲。
叶适的理智告诉他,看一眼就走便是,没必要再见她,给她添不痛快,但是脚下,却跟着姜灼风,不由自主的朝心中向往的人走去。
眼见着离姜灼华越来越近,叶适浑身的血液渐渐凝固,眼睛锁在姜灼华身上,这一刻,他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眼前的她,样貌越来越清楚。
姜灼风拉着叶适来到棚子里,姜灼华委实忙得紧,只余光瞥了一眼叶适,见衣摆脏兮兮,便直接道:“新来的吗?去旁边领碗,然后到后面排队。”
叶适闻言,一时间什么紧张、什么激动全都荡然无存,满心里只剩下羞愧,不由抿着唇垂下头去。
姜灼风放下肩上扛的大米,忙骂道:“壮壮,说什么呢?看看是谁来了?”
姜灼华这才回过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姜灼华手里的大汤勺,一个没拿稳掉进了粥锅里,溅起一片米汤,撒得到处都是。
一旁的程佩玖也被惊着了,忙回头看去,但见姜灼华的男宠,不不不是皇帝陛下,正在旁边站着,程佩玖当即愣了。
姜灼华傻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眼前那俊脸脏兮兮的,不是叶适还能是谁?她忙对程佩玖道:“嫂嫂您先撑一会儿。”
说罢,伸手扣住叶适的手腕,拉着他一路进了客栈后面的宅子里,又拉着他上了自己所住的阁楼。
姜灼华将门掩好,转身伸手摸上叶适瘦得有些陷下去的脸颊,急言道:“你不是病了吗?怎么会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
说罢,姜灼华方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头了,忙收回手,后退一步,跪地行礼道:“参见陛下……”
叶适忙弯腰将她拉起来,说道:“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说罢,他松开了姜灼华的胳膊。
姜灼华闻言不由垂眸,而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适笑笑,遮掩道:“这里不是旱灾吗?微服私访。没想到中间出了些小意外,就弄成了现在这样,好在遇上了你哥哥。”
原是微服私访,偶然遇见。
也对,叶适是皇帝,怎么可能会专程来这里找她?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来了姑苏。
姜灼华正欲问出了什么小意外,却听叶适腹中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姜灼华一愣,叶适忙掌心微蜷,放在唇边剧烈咳嗽起来,以掩饰此时的尴尬。
姜灼华不由抿唇,忍住笑意,对叶适道:“我去给你拿些吃的,你等我会儿。”桂荣等人都在外面帮忙,姜灼华只能自己去。
说着,姜灼华出了门。
叶适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抬眼看了看四周,虽然陈设与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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