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三分,如今有了绝色美人儿,哪还念什么夫妻之情?现在一见立即沉下脸,“本族长大喜之日,你要干什么?”
“启禀族长。”跟在巫氏身后的一名首领,上前行礼道:“这女子身世离奇,命中克夫,万万不可当我乌皖的族长夫人。”
“胡说八道!”胡车儿闻言勃然大怒,没好气地拂拂袖子,“本族长想娶谁便娶谁,谁敢干预!”
巫氏听了,冷笑一声:“你想娶这女子,恐怕也没了。”
“这是为何?”
巫氏示意旁边两名心腹,“去把人带上来。”
不足片刻,一男一女就被侍卫押解上来。
是奶娘和阿疆!
昙月瞠大眼睛,素白小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面色如雪一般的白,她看到奶娘抬头看到她,张张嘴,却叹了口气,阿疆则恨恨地瞪着自己。
“巫氏,你!”胡车儿对巫氏怒目而视。
这叫秋娘的妇人,是小美人的奶娘,被他关在隐秘之处,用来要挟小美人,巫氏竟能擅自将人找到,这婆娘究竟在自己身旁布下了多少眼线?
巫氏冷笑一声:“你急什么?不如细细拷问,看你这新夫人究竟是何身份才是。”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乌皖侍卫猛地一脚,重重踹在阿疆背上,“说!这丫头是何人?”
“啊!”阿疆痛得发出一声惨叫,他素来怕死,立即求饶:“大爷饶命……”
“少他妈的废话!快说!”
阿疆满眼恨意地望向昙月,他喜欢她,可惜永远得不到,甚至一再因为她的缘故遭罪,先有武屠子,后是胡车儿,这女人,根本就是个祸水!既然这辈子都得不到,那就毁了她!
他一咬牙,大声道:“她真的是蓟王和鸾妃的野种!”
真相突然大白,毡帐内鸦雀无声,昙月却因为那番话,如被抽走了生气的傀儡,小脸血色顿失,猛地一阵晕眩。
她脑子里全是娘亲的话:月儿,你记住!伤你父王的是那个“漠北狼王”!他不是人……他是只在狼窝里长大的狼!
原来蓟王真的是她生父,他被“漠北狼王”害死了!
“漠北狼王”是雷貉,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无数个画面在脑海里掠过,他在“大四方”赌坊里,阻止她自杀的画面;他如恶魔一样杀人的画面;他在湖畔第一次亲吻她的画面;他夺走她清白之身的画面;他在黑熊爪下救她而受伤的画面……
更多的是一次一次的缠绵交合,从最初的被迫承欢,到后来的主动迎合,从不甘到甘愿,从害怕到喜欢……
喜欢,是的,她喜欢他,很喜欢。
离开他以后,她每天都在想念他。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这首“长相思”是娘亲最爱唱的曲儿,她自小听惯了,整首皆可倒背如流,却不明白是何意。
那日她坐在马车上,离断横山越远,她的心里就越空,到了晚上,她盯着一望无际的大漠,突然就哼起了这支曲儿。
一点一滴,原来自己记得这样清楚。
“不!”昙月骤然头疼欲裂,猛地尖叫出来,她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杀父仇人!
第九章
如断翅之蝶,她坠入一个熟悉的、充满野性气息的怀抱中。
是他来了!
紧紧地闭上眼睛,昙月满心的伤恸和悲苦,泪水无声无息地顺着粉颊落下。
她多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多想靠在他肩头大哭一场、多想问他有没有想念她……
但,他们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啊!她甚至应该要找他报杀父之仇!
“小媳妇,我来了,看看我好不好?是怪我来迟了吗?嗯?”大掌捧住她的颊,炙热的眼紧锁住她。
他的话使昙月越发泪流满面,挣扎着,一双泪眼四下找着,始终躲闪男人,最后望向秋娘,凄楚地低喊一声:“奶娘……”
是她连累了奶娘,可是,奶娘,请不要这样冷漠地看她,请不要……
这时,胡车儿正朝着那陌生的年轻男子大声斥责:“喂!你是何人?闯到我乌皖来有何目的。”
这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使身为新郎的胡车很有危机感。
其实小美人的身世他略有所闻,就连武屠子是死于她手这件事,也被他暗中示意旁人,谣传成武屠子不知道被什么活活吓死了……
种种隐瞒,就是为了娶这小美人,此时,见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不禁生气地大声斥责:“还不快快放开本族长的夫人!”
“你的夫人?”男人缓缓转过头,场上众人才看清他的相貌。
他相貌英俊,棱角分明的脸颊犹如刀削,肤色黝黑、五官冷峻,眉宇间隐隐浮动着戾气,就连右眼角那道醒目的刀疤,也耀眼嚣张得如同沾满了鲜血的勋章……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顿生寒意,好重的杀气!
只见那只狼一般的眼,盯着胡车儿,说:“明明是我的女人,怎么是你的夫人?”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令胡车儿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耳边突然听到巫氏道:“族长,这女子是前朝皇族,留在我族中,若被朝廷得知,发兵攻打我乌皖,那就糟了;依我看,万万留不得。”
“这……”胡车儿还在犹豫不决,忽觉得腹痛不止,心中惊觉得不妙。
“你、你……”他抬手,颤抖着指向巫氏,一口黑血猛地喷出,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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