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鬼鬼祟祟地站在这儿,你他妈想吓死我啊”,杜阿三恼怒得转过脸,冲着站在身后的李成山嚷道。李成山望着已经远去的人群,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足足有几秒钟,几秒钟的时间,搁在平时也就是瞬间的事,然而,此时,却显得尤为漫长,时光仿佛突然遭遇倒流,空气似乎瞬间凝固,周围寂静的让人能清楚得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随着李成山意味深长的一声叹息,这种寂静随即被打破,接着,两道冷峻的目光就像一把双刃利剑突然指向还坐在地上的杜阿三,让杜阿三身不由己地又是一个冷战,本来杜阿三正对着那帮小媳妇的背影一顿臭骂,完全没想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况且还听到了自己内心一直隐藏的那点龌龊事,确实把杜阿三吓了一跳,这让本来就恼羞成怒的杜阿三更加窝火。于是,杜阿三不假思索得冲着身后的人就嚷,等他转过脸来面对着李成山的时候,也是突然地一怔,感觉面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后生有点面生,可又似乎在哪见过,正当他心中的疑惑还没完全找到答案的时候,就碰上了李成山那双似乎要刺穿人体的冷眼,杜阿三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犯起了嘀咕,“这又是哪冒出来个煞星啊,你看他那架势,瘆得慌,我的妈呀,今天是啥日子啊,我真是倒霉透了”,杜阿三的眼睛慌忙避开李成山的眼神,嘴上也语无伦次得自语道:“哪来的你,怪吓人的······我可不认识你啊”,李成山两眼始终盯着杜阿三,鼻孔里轻哼一声,冷冷得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大白天的,害什么怕啊,我看你还是内心有鬼吧”,杜阿三听罢,也不知道李成山是什么来路,心中虽然发虚,但嘴上还是强装硬朗,“我怕什么我,我什么都不怕,咱俩又不认识,我有什么可怕的”,杜阿三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这话一点都没底气。自己虽然嘴上说着什么都不怕,可心里却是被眼前这位陌生人的气势完全震慑住了,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心中突然油生出这种前所未有的胆怯感。不管怎么说,自己好像和他也没什么过节,之前也没见过,大不了,也就是刚才在爷爷下葬的时候自己好像一屁股撅在了人身上的那个人就是他,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也不知道人家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我还是别招惹他为好,想到这,杜阿三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我前世无怨,今世无仇,我就不跟你扯犊子了,我走······”。
其实,杜阿三早就看出了苗头不对,自己也曾想过,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不过那样总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嘴上一直硬撑着,好给自己有一个体面的台阶,然后再溜之大吉,可是,他的想法还是过于简单了一点,就在他的“走”字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李成山一把就把还没站稳的杜阿三又重新摁了下去,或许是李成山的手劲过猛,致使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杜阿三“噗通”一声又重新坐到了地上。“哎吆”,只见杜阿三呲牙咧嘴得赶忙去摸被石子咯痛的屁股,“你丫的到底想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认不认识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你了”,李成山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找我,你有没有搞错,咱俩从没过往,也不曾相识,找我干什么?”,杜阿三的话确实没错,他和李成山之前压根就没见过面,也确实没有过什么过往,所以,到现在杜阿三还以为是李成山认错了人,当听到李成山又冷冷得说了一句“找你不为别的,就为了讨债”之后你,杜阿三心中更加坚定认为李成山八成是认错了人了,“哈哈,讨债的啊,那你真是认错了人了,咱俩之间从未做过买卖,也从来没有经济方面的来往,也就是说,我从未欠你什么,你讨什么债啊”,杜阿三说完,自己倒是先松了一口气,心里想,我又没欠过谁家的钱,我怕什么,你讨多大的债也碍不着我的事啊,说你认错人了你还不服气,这回,我坐在地上还不起了,看你怎么办,我非得让你给我个说法,然后再扶着我,向我道歉,把好话说尽了以后我再起来。想到这儿,杜阿三不屑得瞟了一眼李成山,立马做好了耍赖的准备。李成山看着杜阿三,脸上依旧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只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冷冷的说道“我讨的可是孽债”,“孽债”,杜阿三完全愕然了。
杜阿三心里清楚,如果是讨孽债,人家那可是没找错了主。自己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缺德事可真没少干过,小时候那些小偷小摸的事咱就不说了,就说这几年,村里头隔三差五得不是丢一只羊,就是丢一条狗的。鸡鸭鹅那更不用说了,这些,都与杜阿三脱不了干系,至于最后都没有人追究他,那是碍于乡里乡亲和老一辈的面子,你想想,一个村的人家,虽然姓氏不一样,但是,家与家之间,也都是沾亲带故的,根本没有绝对的独门独户。所以,乡情,就像一张网一样,结扣相连,任何一结一扣坏了,那都可能破坏整个村的关系平衡,因此,生活在农村的乡亲们一般的都是待人诚恳,不计得失,尽量维护着乡邻之间的那种情和义,必要时,自己宁愿吃亏受辱那也是常事。这一点,大多数的城里人是体会不到的,甚至可以说,他(她)们根本就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老百姓针对有些事的时候那么能忍耐,可以说有些事是完全可以用法律来解决的,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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