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锦摇摇头问道:“没有听过,什么话?”
“下雪狗高兴,瞧着您这模样,和一条小狗竟无什么两样!”
“好啊,五娘,你敢笑话我!等雪再大些了,我就砸你雪球!”佘锦笑意不减,往手中呵着热气。
“锦儿,小心冻着,五娘,去让武大娘找些采茶女来,将茶园茶叶之上的积雪搜集在水壶之中。”佘笙朝着窗外喊道。
“东家放心,早就让人去了,今日外面可热闹了,听说尚书大人小女儿出嫁,这嫁妆是从长安运过来的,走的是水路,满满地一条运河内都是一片通红,正可谓是十里红妆呐!”五娘说道。
佘锦听着便来了兴趣,央求着佘笙道:“阿姐,我想要去瞧瞧。”
“这么大的雪,怕是今日里他们会在绍兴歇息一番再启程吧,绍兴城中哪里有那么大的客栈?”佘笙神情淡漠着说道,并没有将佘锦的话放在心里。
“阿姐,我想要去瞧瞧。”佘锦再次问道。
五娘笑谈道:“二小姐不用瞧,若是您要出嫁的话,这运嫁妆的船怕是要塞满整个鉴湖的。”
“五娘,你就知道笑话我。”佘锦抓起一个雪球来,正打中了从院门外进来的门房小厮的头。
门房小厮掸干净雪水后并报道:“二小姐,大管事的,这外面山阴县衙的知县大人求见东家。”
佘笙从窗外望下去,便道:“请进来吧,五娘,你替我招呼着,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让佘锦上来告诉我便是。”
“是,东家。”五娘便领着佘锦出了内院见客去了。
佘笙闲来无事,便让小梨从茶坊内拿来一个棋盘。
十年前那棋的摆放自己是记得的,无论怎么下,自己都是能胜他半子的,那日的自己未曾想到他的身份会是如此高贵,要起先知道这局棋她是绝不会开盘的。
白子落下。
门外传来佘锦的声音,“阿姐,知县大人说苏尚书家送亲队伍途经山阴县,哪知下了大雪,恐防嫁妆和新娘有事,想在这里先休息一番,等风雪小了再赶路,可是绍兴城中没有如此大的酒楼客栈,说我们府上地方大,有只有我们两个人和五娘住着,想来我们府上借住两晚。”
“不行!”佘笙手中的黑子落下道。
“东家,您该知道的,官府之事由不得我们说不行,知县大人和知府大人对我们是恭敬的,可如今开口的是当朝的右相府呐!我们得罪不起。”五娘进来说道。“不如今天我们卖他们一个好,以后若是我们要竞选御茶之事也能方便一些。”五娘劝道。
佘笙又举了一颗白子落下道:“佘家本家府上地方更大呢,告诉知县大人,说我病重,惟恐给新人带来晦气。”
“哎呀,东家呐,佘家本家刚刚经历丧事,绍兴城中的大宅子除了您这其余有是有,不过都是住满了人的,就这里只有您和二小姐两人,推不掉的。”五娘道。
“两日便走?不会要等到成亲那日再离开吧?毕竟这里杭州南王府水路不过就只有四个时辰的功夫。”佘笙问道,若只有两日暂且也能忍,自己身子不适也不能出去。
五娘推测道:“应该也是两日的光景便是了,这里终究比不得杭州的繁华。”
佘笙淡然说道:“也是。那你便安排好了,我和佘锦住的院子让门房来看着,其余的地方将一些值钱的古董摆饰都藏好了。”
“这是自然,不过东家,知县说要在府中设宴款待尚书府之人,您出不出席?”五娘问道。
佘笙摇头道:“以抱恙在身推了吧,锦儿,你在府中不能向往日里那般胡闹了。”
“是,阿姐,我先去看看新娘子可好?”佘锦爱玩的性子不懂得收敛,忙问道。
“下着雪呢,出去多穿些衣物!”佘笙摇摇头道,自己若是没有那等变故的话,也当和她一样那么爱玩吧。
“多谢阿姐。”佘锦蹦跳着出去了。
夜里,佘笙关了窗子,还能听到不少带着长安故乡口音之语的声音传来。
小梨不由地噘嘴道:“这尚书府里的人也太不懂规矩,客居他家,这般晚了还如此大声,扰了小姐的歇息。”
“无碍,我以往是要再迟些睡的。”
“小姐,我方才听那尚书府中的仆人说了,原本这个新娘子爱慕的不是南王家的小郡王,而是当朝的左相呢,一直到了十七八岁都没有个婚配之说,几个月前是左相大人求陛下给新娘子和郡王爷赐婚的,听说南王府的郡王是庶出,行事乖张,不学无术,流连于烟火之地,是个败家子呢!”小梨说道,“这左相爷也真够绝情的,那么漂亮的一个新娘子就葬送在了败家子的手上。”
佘笙心下揣测着,原来如此,怪不得苏家会如此在意婚礼之事,原来所嫁非良人,这是在撑场面了。
“小姐,你说这达官贵族家的小姐也做不得,婚事全凭父母之言,若非好人也得付出一生,好在您和二小姐可以自己选择,若是落得个跟尚书女儿一样的下场可就惨了。”小梨继续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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