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相思楔子
已近申时,残秋的日光烘得人暖暖的,但微风已有些凉意,并轻轻地吹起萧令瑀颊旁细发,朱九郎还没伸手,风便停了,萧令瑀仍持续手上的动作,梨木杓自银锅中舀出一瓢水,另一手则以青竹筴於水中划圈摆动,不久,水便大开,水沫四溅,又见他收回竹筴同时微倾左手,听说是特地从哪处高山上运来的泉水从木杓缓缓流泄而下,水不再那样沸腾地滚动,萧令瑀抬起眸,朱九郎笑盈盈地将手上的水杯递到他面前,那笑靥半是讨好半是刻意,萧令瑀直直地看著他,良久,终於略带无奈地接过玉杯,却仍只为他斟了半盏。
「真不能装满吗?」他就说这样一杯一杯又一杯的摆明累人,亏他今儿还让待桐拿了这个水杯在这儿巴巴地等著。
萧令瑀没理会他,只倒出最後两碗茶汤,用的仍是搁在一旁的青瓷盖碗。
朱九郎著迷地看著男人整齐画一却简洁俐落的动作,他老是觉得萧令瑀全身上下处处都漂亮,单说手指;/gt;人不同,硬是细细长长,衬著青瓷像玉一样,他看得太入迷,手里捧著茶也忘了喝,直到萧令瑀一眼望来,他才学著之前萧令瑀教的样子先闻闻味道,然後才喝下一口,香是极香,说甘美也很甘美,可他还是嚐不出究竟算个什麽滋味,只好又乾笑著看向萧令瑀。
男人的脸上彷佛还带著沏茶时的缭绕雾气,笑意也是隐隐约约,就藏在好看的唇畔,朱九郎没忍住,拉了人就往怀里带,动作倒是极快,不过一瞬间,他手上的白玉杯和萧令瑀的青瓷碗都在几上放得是妥妥当当,两人却已经倒在待桐铺得平平整整的软垫上,朱九郎说什麽坐在同一个亭子里泡茶没意思,罩住了他,沉得喘不过气来。
朱九郎吻上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在这儿……」
萧令瑀闭著眼,没去问他为什麽这样说。双唇在摩擦压挤中变得火热,朱九郎一直不肯放开他,两舌缠绕,呼吸吞吐间满是彼此的气息,滚烫的,并近於甜腻,朱九郎放开他,直接将人抱上床,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身上所有衣物,然後又压上他。
朱九郎的身体仍带著沐浴後的热气,贴著身躯竟引动温暖的渴求,萧令瑀环上他的颈项,感受青年全身的重量,许是因他的主动,朱九郎的吻越发激烈,萧令瑀几乎无法呼吸之际,青年抱著他一个翻身,便换了他压在朱九郎身上。
「怕你喘不过气。」
看著那大咧咧的笑靥,萧令瑀突觉懊恼,挣扎著就要起身,朱九郎哪肯让他如愿,抓著人就往怀里塞,硬是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顺带著将手掌探入他的衣襟,左右使了些力便让柔顺丝衣滑落萧令瑀双肩,露出t;膛,粗quot;/gt;糙的手指并抚上他左边rquot;/gt;首,揉捏转弄,萧令瑀想逃,腰却被紧紧地扣在朱九郎手下,他只能以手隔开自身与朱九郎的距离,但越是推,青年便报复似的越是加重手上力道。
「唔……放手!」
「偏就不放,谁准你跑了?当心我真将你绑起来。」
「你敢?」
瞧他一双眼真瞪了过来,朱九郎偏头想想,当真解下萧令瑀的腰带并擒住他的手,萧令瑀一愣,挣扎起来,却怎麽也敌不过青年力道,双手竟当真被牢牢绑住,他使力转动手腕,却始终挣脱不开。
「朱九郎,放开本王!」
「别动了,万一留下痕迹,看你明起过往,萧令瑀很安静,留神地不打断他,偶尔他总会想,朱九郎的过去是谜,自己只知道他无父无母,在一座小城的市集里长大,扒窃为生,但朱九郎的故事里从来没有他的籍贯,他口中的老头带他走遍大江南北,然後他驻足暗林,朱九郎说得很平常,萧令瑀却觉得不能问,因为那麽爱说话的青年从来不说,连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露。
萧令瑀忍不住想起,朱九郎曾说自己没爹没娘,多麽羡慕他……
隔日,他终於自沉眠中醒来时,朱九郎已不在,待桐侍候著他用膳,说朱九郎早去准备了,就留了一张龙飞凤舞的纸条,他看都看不懂,萧令瑀淡淡一笑,只命他呈上,接过後低头看了半日,终是将那字条收入怀中,而後,他似随手拿起桌面一只木片交给待桐,不久少年便领著一人进入。
黑衣男子跪在椅前,凝神倾听端王吩咐。
「本王只要知道他的来历……」
☆、不道相思六
待桐退了出去,没听清萧令瑀说了什麽。没过多久,便有gquot;/gt;人抱著奏章急急而来,萧令瑀匆匆换了衣裳便往御书房去了,连口喻都没留下,待桐左思右想,终是命其他gquot;/gt;人前往御书房服侍,自己留在寝gquot;/gt;等待朱九郎。
不到一刻钟,朱九郎兴冲冲地往寝gquot;/gt;而来,但却遍寻不著萧令瑀,他狐疑地望向待桐,後者这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王爷、王爷在御书房和大臣议事。」
「留话了吗?」
待桐摇摇头。
分明是旬休,怎还会有人议事呢?朱九郎坐在椅子上,偏著头怎麽也想不清,待桐看著他,半晌也没开口,他实在不知该怎麽向朱九郎解释旬休只是不用上朝,这齐国哪时要发生什麽事难道还要挑日子的吗?更不忍说照那奏章以及他家王爷匆匆更衣的模样,这事儿只怕不小……
朱九郎在寝gquot;/gt;等了整整一个时辰,眼看著午时都过了,他终於受不了,转头就走,待桐急忙跟著他,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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