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绝情,也不会让你佛法无边。
毗夜半身已化,犹自飞起,高至于如来视线平行。毗夜起手就一道剑气劈下去,集满他体内所有的法力。
一剑,要么成,要么死。
这一刀自如来头顶正中央砍下去,砍至如来眉心,劈开他半个头颅。
如来伸掌,金光掌印就要向毗夜和南缇压下来。
“快再杀!”南缇喊道。
毗夜闻声臂膀一横,整个身子随剑气侧半个身形。
一剑横滑,削断如来脖颈。佛祖的脑袋飞出去,还未见落地如球滚滑,毗夜已举高双手,两道剑气在如来躯体上似砧板剁肉般乱剁,将佛祖六丈伟岸身躯连带着莲花宝座一齐剁成金光泥酱。
好不快哉!
自然也就再没有什么如来掌印压迫得下来。
毗夜剁到气喘,站在如来的肉酱尸首上大口呼气,南缇却攥了毗夜的右手腕,将剑气举起来在如来尸首上再剁百刀,将肉酱变作肉沫。
早已分不清哪些肉碎碎是如来曾经垂睑的慈目,哪些是如来曾经拈花的佛指。
他和她一起杀佛了。
杀又如何?
毗夜和南缇站在肉泥肉沫上,脚上既脏又油,身上却污。她却踮一踮脚,他亦托着她的腰将她身子提几寸。
高度适中,四瓣唇两印,两只舌相抵,深深吻,吻深深。
第一世,困于己心。
第二世,困于外力。
第三世,再没有什么能困住他和她。
他们相爱,就要让对方知道。
他们相守,就不会被任何外力分开。
爱着,要在一起,坚定不移。
毗夜和南缇手牵着手离开,身形还未出鹫峰,就隐隐感到身后有异动。毗夜和南缇在同一时刻一致回头,见如来在鲜血淋漓中遍耀金光,于肉沫肉泥中重新长出六丈金身。
菩萨无我相,去伪存真。
如来在莲花宝座上站起身,走下来,与毗夜一般矗立。
如来竟流下两行热泪,说:“波旬昔年诅咒,至今日终于破了!”
昔年有王波旬,欲杀佛却杀不了,便发下毒咒,日后到了末法时期,要让他的徒子徒孙混如来的僧宝,穿如来的袈裟,破如来的法戒,曲解如来的佛经,叫如来佛法灭尽!
毗夜熟读佛法,自是知道这一宗往事。但他见佛流泪,却放声大笑,声震长空,彻响灵山。
毗夜笑过之后,敛容面对面,他嗔眼怒目,保持着同方才一般响亮的朗声,直咄咄告诫如来:“我管你是真佛假佛,管你是悉达多还是波旬,管你是真慈悲假慈悲,管你是无欲无求,还是贪求佛法无边——以后都统统给本座收敛放乖!都、不、要、再、打、我、和、她、的、主、意!”毗夜斥到血沸骨燃,径自呵佛骂祖,他一伸食指,直指如来眉心:“不然——定不饶你!”
如来不再哭泣,佛泪骤干:“善哉善哉。”
他声色不变,清音对毗夜道:“多年前,我曾同殿下谈如何做佛,做佛是炽盛,大恶尽归己身方能行菩萨道……”
“你是想说你为了行菩萨道,所以才故意对我俩行恶,好将大恶尽归已身?”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顾忌,毗夜直接打断如来那套说词。
不想听,也不会再听。
毗夜指向如来眉心的手仍未放下,质问如来:“本座也熟读佛法,亦知善哉善哉,可是你凭什么规定众生都得向佛?”
毗夜又嗔笑出声,目浑浊,身满污,像极了无可救药的顽徒。
他心不改,头不摇,话不怯:“妖就是妖,魔就是魔,我们乐得堕落。你说我执迷不悟也好,你说我死不悔改也好,本座参透佛法,但仍愿做个障目的浑魔!”
毗夜转身,至始至终未松南缇的手,脚下再次迈出离开鹫峰的步伐。
第一步下去,毗夜再多道一句:“本座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前世因,今世果,要善果,须结好的因,还是希冀殿下多积善德。”如来已归莲花宝座,在座上向下俯首说。
“嗯。”毗夜脚下继续远行,每一步都保持相同的速度,迈开相同的距离,不紊不乱。
他毅然对身后如来道:“在你们眼里本座罪孽深重,本座与她将永再不会上黑天上来。”
经文里有言,出佛身血的果报是直接入地狱。
而他,将永世沉沦,不得超生。
那就不超生吧!
“心有善念,即为彼岸。”如来最后一句话语飘传过来。
毗夜未再做回答,亦不知他听见了没有。
毗夜执着南缇的手回到魔界,沿路不曾回头,就算是从凡界踏过黑天的那一步,他也迈得坚决。
毗夜牵着南缇落地的时候没有落稳,一脚踩空未着陆于白骨,跌落血海之中。
南缇心里跟随一慌,想也不想随他入海。触着毗夜身子轻飘,南缇担忧他性命安危,连连直唤:“毗夜,毗夜!”
毗夜不予回应,只望着南缇。他的眼似静水,却又仿佛底下暗涌涡旋,沉淀了深不见底的幽水,要将她浸没。这涡旋又要卷起,万尺风波。
毗夜忽然发狠,没有任何前}戏的挺入,在这血海里深深要了她。
两人随浪起,就刺进低下融合;随浪落,就暂时短促的分开。也不逆流,就放任两具身躯随波逐流,一下又一下的深要。他和她都从未觉对方的身体有如此新鲜,几乎疯狂地相互索求,将血海的最后一点清澈也搅到浑浊。
水流滚滚,纵是金刀钢剑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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