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岑凰突然有一种久违的呕吐‘欲’。岑凰坐在对面,捂着嘴,干呕两下,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继续,继续。”
然后,岑凤自斟一杯,他的手掌轻轻一过白‘玉’杯,便在自己的杯中放入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这套太古杯具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当知己或手足之间自相残杀的时候,却必须往自己的杯中下毒。
岑凰瞬时明白了岑凤的那个动作,不由得轻轻一笑,原来困扰他这么多年的一个疑问,答案就在一个杯中。当年他为骗取太古元气给岑凤杯里下了‘迷’情丹,自己却从天上一头扎进西海,惹恼了西海神妃,开罪了西龙王太岁,引出后来的手足情深,想不到转了一圈,最后解决问题的还是这个解忧卺,真不愧是神器啊~~~
岑凰干脆地拿起白‘玉’杯,说:“这一杯臣弟先干为敬。”
岑凤拦住他:“等等,凰弟,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岑凰放下酒杯,看着他:“什么话,你说吧。”
岑凤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凰弟可知道为兄心里的苦痛?”
岑凰想起,以前邻居家的刘三儿在杀猪之前经常念叨一句话:猪啊猪啊你莫怪,你是人间一道菜,他不吃来我不宰,你向吃的去讨债。可能人在杀人之前心里都会有所忌惮,总要给自己辩解几句,找个自认为充分的理由先原谅自己,然后才好下手,岑凰能理解。
所以,岑凰笑道:“臣弟一向吃现成的穿现成的,怎么晓得当家的烦恼,皇兄不妨说说。”
岑凤便从先皇在世时说起,父皇在世时,对我要求极高,那时我还很小,记得有一次,我爬上龙书案,不小心把父皇的砚台碰到地上摔碎了,父皇认为这是不好的预兆,我长大以后可能不爱读书,从那以后,父皇命人看着我念书,每天必须念够一千斤绢帛,常年伏案读书,以致我少年时期双眼发暗,看不清字迹,必须贴着脸才能看清。我少时习武强度过大,以致身体的每一根骨头都断过不止一次,后来每到雨雪天气便浑身疼痛。我长大‘成’人后,奉父皇的旨意在堂廷湖畔修定一千年,当我出定后,正值天界酒宴,我高兴地携带礼物去参见父皇,却被父皇当众责骂,原来,父皇是让我修定一千个一千年,而我仅仅是完成了千分之一。待我全部修完后,我的母后已经去世了。
父皇‘性’格暴躁,年轻时酷爱武功,主动与魔族宣战,虽然打败了魔王‘波’旬,却只擒住了‘波’旬的一半灵魂,从此种下魔族的复仇之心,给天界留下了巨大的隐患,后来你就知道了,魔王‘波’旬的眼珠子时刻都盯在天界皇室身上,这个隐患终于爆发,使得天界的现状等同于倒退几亿年,几乎所有的事都要从零开始。
神后云妖,不愿意‘侍’寝,成天装病,国无嫡子,必将人心动‘荡’、各怀鬼胎,有些事,我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说到这里,岑凰打断了他:“皇兄,不要再说了,你的苦楚臣弟都知道,所以臣弟敬你。”他说着,端起酒杯。
岑凤也端起酒杯,他看着这杯毒酒,只要喝下去,中毒的就是对面的人。岑凤刚把酒杯贴在‘唇’边,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岑凤!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昏君!去死的人应该是你!”
岑凤一‘激’灵,酒洒了一点,转目看去,喊话的竟是云妖。
岑凰连忙说:“皇兄,快干呀!”
岑凤举起杯,突然,叮——地一声,他动作停在了这一帧。岑凰的手臂也悬在半空中。刹然间,云停了,风静了,鸟不叫了,虫不爬了,鱼不游了,片片浮萍不再旋转了。
云妖走过去,把他们的酒杯‘交’换,然后又听见“叮”地一声,一切如初,剧中的两兄弟都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只见,岑凤把酒杯的边缘沾在‘唇’上,犹豫了一下,这一瞬间的犹豫中掺杂了千亿次的思虑,最后,他并没有喝这杯酒。
相反,岑凰一饮而尽,举着空杯子给岑凤看:“皇兄,你看,我都干了,你快……”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只见岑凤突然捂着‘胸’口,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皇兄!”岑凰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赶紧扶起他来,发现他嘴里的血就像涌泉一般不断地往外溢出,岑凰急得大哭:“风儿哥哥!你一定要‘挺’住!我去叫御医!”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岑凤体内的太古元气已被引爆,星云已经重启,就象岑凤说过的那样,天界的岁数从零开始,一切失去悉数复得,一切死亡都能复活,一切悲痛皆可忘却,一切遗憾即可挽回,岑凰将顺从民意登上大宝,天界会迎来真正的盛世,严冬将一去不返,相知相恋的人儿可以永远地在一起!
岑凤的最后一眼,看见了云妖的背影在风影云海之中渐渐散去,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大梦。他在梦的最深层看见了三个极美的人,一个是云妖、一个是岑凰、另一个是自己,他们三个人手牵着手,在晶蓝‘色’的夜空中快乐地飞舞。远处的殿宇楼阁中,有人悠悠地吹起了《来仪》。
至此,《重生·相恋相杀之凤凰决》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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