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匕首撬开木屋的门锁,推门入内。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迎面扑来,入目所及,简朴的木桌木椅都积满了灰尘,可见久无人居。
她举目四望,心中幽幽一叹。五岁以前,她和奶娘住在这里,终日游水玩耍,堆沙子拾贝壳,过得无忧无虑。父亲极少回家,每次回来都丢几册书籍给她,叫奶娘教导她熟读,没有更多的关爱垂怜。
走入内屋的卧室,她轻轻拂去角落木箱上的灰尘,打开,沉默地凝视着。
“你儿时的衣裳?”花无欢跟着走进来,笑容满面,一边想象着一边说道,“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穿着可爱衣裳,梳两条小辫子,在这屋子里跑来跑去,一不小心跌了跤,便赖在地上哭鼻子。”
唐风华扭头瞧他一眼,笑了笑:“我从小就不爱哭,你说的是你儿时吧?”
花无欢摸摸高挺的鼻梁,讪讪道:“哭过那么几次,我又不像你是铁打的。”
唐风华没有再接话,把木箱里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细心摸索。奶娘自尽前曾暗示,这里面有她想找的东西。
趁她全神贯注,花无欢快速探手拎起一方小绢帕,嘿嘿笑道:“让我带回去给柏儿做纪念。”也不等她同意,他就厚颜无耻地顾自塞入衣衫内袋里。
唐风华无暇搭理他,翻遍木箱,未寻到特别的物件,略有些失望。
“这个玉佩上刻着什么字?”花无欢眼尖,拾起箱底的一块玉,端详着道,“是个‘风’字,你爹送你的吗?”
唐风华闻言一怔,凑过脸细看。她幼时确实佩戴过一块玉,上面刻着“唐”字,而非“风”字。
“咦?反面也有字!”花无欢将玉佩转过面,念着雕刻其上的小字,“赠爱女——风潇潇。”
唐风华蹙起黛眉,心头渐渐抽紧,似有一根棉线缠绕着心房,有点疼痛又有点紧张。
“你的小名叫潇潇?”花无欢把玉佩交还她,疑问道。
“不,那也许是我娘的名字。”唐风华轻柔地摩挲玉佩上的纹路,明眸中浮现浅淡的忧伤。
“你爹从来没有提过你娘?”花无欢凝眸望她,不自禁地放柔了语声。
“小时候,只要我一问起我娘,他便冷冷地转身离去。”唐风华珍而重之地收起玉佩,低头继续翻查衣物。
花无欢沉思片刻,缓缓道:“或许,你的奶娘并非要告诉你当年那事的线索,只是想告诉你关于你娘的下落。”
唐风华不语,蹲在木箱前,静静地一遍遍寻觅。
极淡的焦味隐约飘散,慢慢窜入房中,守在屋外的陌琛疾步而来,急道:“后院着火!”
唐风华倏地站起,脸色一冷,开口道:“陌琛,你抬木箱出去,我去会一会放火之人!”
只在一言间,突闻咻咻几声,燃火羽箭飞射入木窗,划过流星之光,精准无比地刺入木箱!
陌琛正抱住木箱,机警地侧身一避,又见火箭破窗疾射,支支射中箱子。火势就着半人高的木头箱子蔓延,浓烈的松油味瞬间弥漫,眨眼间整个木箱犹如火炉,滚起黑烟。
“不妙,快走!”连绵不断的燃火羽箭射进屋内,花无欢一把扯住唐风华的手臂,飞纵出木屋。
少年还停驻在原地,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眸,伸手探入敞开的木箱,不顾火焰烈烈,强行掏出几件被烧毁一半的衣裳,扔地踩熄火苗,再捡起奔出屋子。
不过须臾的时间,浓烟升腾,火星飞溅,木屋噼啪作响,横梁砰然倒塌,屋内一切付之一炬!
“陌琛!你的手……”沙滩上,唐风华皱眉看向少年。
“你的衣物。”少年神色沉静如水,递出半焦的衣裳,未理自己的手背红肿一片。
唐风华不由哑然。
“你父亲想烧死你。”少年面容文静,清淡地说道,仿佛火辣辣疼痛着的不是他自己的手。
“不见得。”唐风华眺目朝已成火海的木屋望去,自嘲地勾唇一笑,“他等我们抵达才放火,显然是不知奶娘藏了东西在何处。”
远处,一抹飘逸的白衣身影隐匿火势后方。那男子年近半百,样貌却是儒雅出众,岁月的风霜刻画在他眉宇间,更添成熟魅力。
“风儿——”
饱蕴内力的喊声透空传来,似寺庙鸣钟般沉厚深远,字字清楚地敲响在唐风华耳际,“当年我命探子带信函去军营,嘱咐务必交到轩辕澈手中,不料探子半途中伏,被人抢走信函!无论你相信与否,为父当初只是想你迷途知返!”
独门内功,只有唐风华一人听见其声,花无欢和陌琛只觉耳膜受震,嗡鸣阵阵。
唐风华眸光变幻,色泽深幽,陡然扬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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