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琴睿焯拉着琴琬到了他的院子里。
“娇娇,你看!”琴睿焯提着鸟笼向她炫耀,“这是大哥新买的虎皮鹦鹉。”
琴琬看着颜色鲜艳的鹦鹉,冷冷一笑,“多少银子?”
“……”琴睿焯摸了摸鼻子,“说银子多俗气,这是品味!整个盛京就这么一只!被大哥买到了,厉害吧?等会我带它出去遛遛。”
琴琬嘴边的笑容更深,一只虎皮鹦鹉少说也要三千两银子,娘自然是不会给大哥这么多银子,所以只能是纪氏了。为了捧杀大哥,一次就拿出三千两银子,纪氏倒是舍得。
见琴琬一脸的意味不明,琴睿焯豪迈地一巴掌拍在她的肩上,“你要是喜欢,大哥借你玩几天,不过,你不能告诉娘,不然,大哥真得脱层皮!”
“哥,你今天怎么没去学堂?”琴琬答非所问地问道。
琴睿焯一脸苦相,“爹已经答应我了,明年我再开蒙。”
“明年你就九岁了,”琴琬摆弄着鹦鹉,状似无意地说道,“我听说二哥被爹送到白鹭书院了,还是张大学士的关门弟子,据说,外面的人都说二哥很有天赋,将来,一定会独中三元。”
琴睿焯厌恶地皱眉,“那又怎样,还不是个庶子,身份能有多高?”
琴琬眼神闪了闪,“大哥,你不喜欢读书,那习武呢?”
琴睿焯喜欢打架,也算是有天赋吧?
琴琬乐观地想。
琴睿焯拿着鸟食逗着笼子里的鹦鹉,“习武干嘛,我又不上战场。”
“那你以后做什么?”琴琬好笑地问道。
琴睿焯无所谓地撇嘴,“我是相府嫡子,是护国公的外孙,我什么都不用做。”
琴琬怒极反笑,“大哥真是好本事,什么都不做,就能成为人上人。”
琴睿焯脖子一扬,习惯性地想点头,可瞅着琴琬目光不对,嘴边的“当然”又咽了回去。
闭眼,深呼吸。
琴琬勉强压住心里的愤怒。
这些年琴睿焯被纪氏与渣爹“惯”成这样,她一时半会也无法纠正。
“还有半个月祖母就要从老家来了,大哥可准备好了祖母的寿礼?”
琴睿焯莫名其妙地看着琴琬,“需要我准备吗?到时随便买个古董就行了。”
言语当中,颇不以为意。
琴琬突兀地笑了,太过诡异的笑容,让琴睿焯生生打了个冷颤,“娇娇,你要做什么?”
“后天我们一起上街给祖母买寿礼。”
琴睿焯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琴琬嘴边的笑,他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对于琴老夫人,琴琬没什么印象,这个祖母与她并不亲近,确切地说,他们几个孙字辈的与琴老夫人都不亲近。琴老夫人对他们几人不偏颇,也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斗。
前世就是这样,不管是谁欺负了谁,谁得了好,谁受了气,只要不出人命,琴老夫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
看似公平,却最是无情。
而且琴琬还知道,琴老夫人是自私的。
禁足今天就满一个月了,她也终于可以开始谋划了。
因为禁足,西席那边缺了一个月的课,虽然每三天夫子才来一次,可一个月下来也缺了十次的课。白芷水想着她才康复,也不拘着她,当她说想与大哥到街上逛逛时,白芷水立马就应允了。
相府里的女儿都有请专门的夫子学字、学女红,在这点上,白芷水倒没有亏待她们,至于儿子们,只有琴睿焯与琴明轩到了启蒙的年纪。琴睿焯早就得到琴东山的首肯,明年才到学院去,而琴明轩早在两年前就由琴东山亲自带在身边开蒙。
得了白芷水的允许,琴睿焯带着琴琬领着小厮丫鬟出门了。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正福街。
这是盛京的古玩一条街,琴睿焯是这里的常客,纪氏虽然能拿给他败的银子不多,可琴睿焯的狐朋狗友会带着他来开眼界。
琴琬跟着琴睿焯进了“珍宝阁”,她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可琴睿焯喜欢,他铁了心地要买回去做寿礼。
琴琬心里早就有了主意,所以对这些东西是看不上眼的,坐在桌边,一边喝水,一边看琴睿焯折腾。
“娇娇,你看这个扳指怎样?”琴睿焯拿了个白玉扳指在琴琬眼前晃了晃。
“你觉得这个适合祖母?”琴琬微怒。
琴睿焯揉了揉鼻子,“给爹也不错。”
琴琬白眼,看着桌上的糕点不说话。
琴睿焯讪笑,拿着扳指出去了。
“小姐……”带着兄妹俩一起出来的龚嬷嬷迟疑道。
琴琬摆手,“大哥喜欢,就让他挑呗,反正有人付银子。荔枝,你去问问有没有前朝的青花瓷,有的话,拿来我瞧瞧。”
纪氏那么喜欢捧杀他们,不败家,实在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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