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墨的剑灵。
剑灵总是与主人心意相通。在比斗之中,冰龙为她抵御对方攻击,而此时,却是禁锢的姿态。
那一瞬间,夏飞飞便明白,沈墨虽然在比斗中突破,可是并未不顾她。同时,在所有人都暂时放松了警惕心的时候,沈墨还在依靠剑灵坚持履行着他对无名剑宗的承诺,不放她走。
剑灵具有可成长性,与主人的修为相同。夏飞飞知道,无论如何,这只凝脉期实力的冰龙是自己无法抗衡的,更何况自己只要一出招,冰龙略有异动,就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她索性就地而坐开始调息,等待沈墨突破完毕,或者慈悲禅宗的人从房间中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出,慈悲禅宗的人出来了。
夏飞飞睁开眼睛,一眼便望见胡兴,站在人前,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气色甚至比早晨比斗之前还要好上许多。
然而胡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随着人群在她身边走过。幽谷上人忙着和苏越道谢,一时间夏飞飞竟无人理会,和之前剑拔弩张的局势大有不同。
夏飞飞心中有些奇怪,见罗哲仍然在人群后方气鼓鼓地盯着她,便走过去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冰龙见她没有逃跑迹象,此时倒是悠闲得很,在她身后不远处自在地扭动着身躯,好似在跳舞庆祝一般。
罗哲先是防备地离她远了一步,又羡又妒地望了冰龙一眼,才说道:“你这个女人倒是好运气,竟叫你寻到了天赋颇佳的同门师兄做情郎。只是始乱之,终弃之,他可不见得有我胡师兄这般痴情,仍肯包容你到今天。只是,你如今想后悔也不成啦。”
“你什么意思?”
罗哲道:“师兄并未受到忘情丹的影响,便已对你死心。他顺利通过情劫,便是明证。今日他肯以身相护,可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替我补救,为了顾全我慈悲禅宗与你们无名剑宗的情谊。毕竟,是我过于莽撞,若是打断了你那位师兄的突破,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夏飞飞一愣,虽然知道罗哲这番话合情合理,但心中却仍然有几分不是滋味。
原本夏飞飞对胡兴,虽然仍有几分情谊在,但她经过前世变故后,心硬似铁比往日更甚,无论胡兴是否对她余情未了,她都不会十分在意。
可是这些日子里,无论是曲紫雯、沈墨,还是幽谷上人、罗哲,纷纷明里暗里说胡兴尽管吃了忘情丹,仍对她情意不减,再加上胡兴又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男子,对她温柔有礼,她心中便禁不住有些动摇。
特别是看到胡兴为了救她伤在自己的禅杖下后,夏飞飞心中便有了等胡兴到了金丹期后将他收为面首的打算:“若是他吃了忘情丹还如此痴情,果真难得。若是他到时甘心当面首,便是带他一个又有何妨?横竖此人前途无量,便是玩腻了还能当打手使。”
因为存了这样的心意在,罗哲的话便形成巨大的反差,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一般,打在她脸上。夏飞飞脸皮虽厚,却也觉得不是滋味,生怕自己的这番听起来甚美的算计被人看破,反被他们当场嘲笑。
夏飞飞心中略有惊慌,眼睛便朝着沈墨瞟了一眼。所幸沈墨还处于突破的关键阶段,没有像平日里那般直觉敏锐到直接戳破她心思。
“怎么?后悔了?你也不想想,胡师兄待人再宽和,他也是个男人。你公然当着他的面和你师兄卿卿我我,他岂有不心灰意冷的?我倒要多谢你,住在我们慈悲禅宗的客栈中,还敢每夜跑去和你师兄幽会,若非如此,还不定谁又被你骗了去!”罗哲说道。
幽谷上人正在前面寒暄,听到罗哲如此说,不免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如此说话,略嫌粗俗,皱了皱眉头,正欲喝止住他,便见苏越突然间饶有兴致地踱步过去,淡然问罗哲道:“幽会?究竟是谁和谁幽会?”
罗哲随即醒悟在前辈面前说这些话,到底不妥当。正犹豫间,胡兴却走了过来,冲着苏越行礼说道:“苏前辈。蒙苏前辈点化,胡兴茅塞顿开。只是夏道友身世堪怜,若做事略有出格的地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见她得觅良人,我也为她高兴。惟愿她能与沈师兄和和美美,举案齐眉,我心中便再无遗憾了。”
苏越脸色一变,尚未说话,幽谷上人已经在一旁冷然开口道:“胡兴,苏越前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对他如此说话?何况,无名剑宗中弟子择定道侣之事,自有他师门长辈决定。你一个小小禅修,又在这里瞎掺合些什么?”
话音刚落,突然间无名剑宗众弟子齐齐欢呼,冰龙长啸三声,将整个演武厅都蒙上了一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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