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了花。
l的电话仍旧是语音信箱,前屋主早已去世。
我到底在跟谁打交道?
鬼吗?
好奇心渐渐被无果的现状给压下,但现在又被一阵声音重新提了起来。
还以为除了了结了换床单的愿望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将腿上的书放在一边,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按开关试了试,又提了门旁立着的球杆,往声源处走去。
走到半路,声音却不见了,侧耳倾听,发现又出现了。
是钢琴声。
也许不该带球杆?
踌躇了半秒,将球杆立在走廊上,循着声音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门前,门却是开着的,里面亮着暖黄的壁灯。
脚掌从脚尖到脚跟缓缓落地,声音几不可闻,音乐声越来越大,一个个连续着的音符也越来越清晰,音乐声的百转千回,一会开心一会悲伤,让人五味陈杂的忍不住皱眉,让人不自觉停下了微微伏低的易于攻守的姿势。
三道呈直角转折的木阶梯,踩上去脚不冷,一直延伸到底层。
原本覆盖在钢琴上的灰色法兰绒随意堆落在一边,顶盖被支起,琴凳被拉出,远远的,能看见上面的琴键深深浅浅的被按压,可却什么人都没有。
我缓缓坐在原地,生怕打扰了弹琴的......嗯......人?琴声沉沉,仿佛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孤寂和绝望杂糅在一起,让人眼睛发酸,却忍不住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轻轻敲在最左端。
我缓缓从寂静中回过神,垂眼,忍不住皱眉。
音乐的表达往往跟演奏者的经历挂钩。他经历了什么?
突然一声巨响,让我立即抬了头。
我歪头看扣了盖子的琴键,疑惑。
难道被发现有观众把他惹毛了?
楼上一声巨响,等我爬上去查看的时候,门却从外面锁紧了。
拽了几次都无果,我只好作罢。
他真气恼了?
我又回了地下室,环视地宫上镶嵌的彩色方形玻璃,琢磨着如果他明早前不把门打开就忍痛敲碎一块玻璃出去。
将钢琴顶盖放下,重新覆了那块法兰绒,又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自己的床具铺好,逐渐进入梦乡。
他最好给我开门!
不然不论他是人是鬼,我都要把他捉来捏成故事玻璃补在我敲碎的那块上面!
4、r 4 ...
之所以认识joy,是因为她们选了同一门课,而课后的午餐总会在同一间不受欢迎的餐厅。
这理由当然不够joy能让她主动打招呼的程度!
她其实根本不好奇。
她认为joy完全是个怪胎。
因为这个家伙总是板着张脸,挺直了脊背,每次坐同一张桌子,连着吃了整整两个学年的烤牛肉配茄汁土豆泥。
关于移民法案的校辩论赛,是反方主辩,joy是正方的二辩。
天知道她用整整一个月的社交生活作牺牲来搜集资料,甚至赛前三天喝了能量饮料不睡觉的做准备,却总能被那个混蛋一个三言两语对自己的思路、历史性证据、甚至该死的用语挑出毛病。
好吧,她已经成功的吸引了的注意。
谁都可以想象让一个完全说另外一种语言的人纠正自己母语的用词错误多么让人恼火!
左脑发达的文字狂!
这不是夸奖,这是一种病!
还好,这臭毛病仅限于正式场合。
因为这事,她的第一个生日,joy用十分精致的盒子包了个用红色丝带系着的狗嚼棒。
现场拆开之后,她恨不得踢死她。
后来她想起来了也觉得尴尬。那场辩论赛她确实没什么形象,简直像个流氓,根本就是连嘲带讽而不是去辩论的。
当然,这不是终极理由。
直到传说joy在乱糟糟的第三大街后巷里打了四个男人、还发了钱,据说还一脸愧疚的问要不要她送他们去医院,孽缘就此展开了。
joy简直是她见过的最省(奇)心(怪)的女人。什么都不抱怨,觉得发生的一切理所当然。
她想方设法换了寝室,跟她住一块。还做了实验,比如把她的硬性午餐换成了意面,她也默默的吃,仿佛没什么区别。
她当然不会往回带男人。joy?更不会,虽然多半时间都不住在校内,不得不承认,每天开门时候总会期待她一本正经坐在床上看书的影子。
有次自己回来得早,正巧看她跟她妈妈视频聊天。然后她也凑热闹,把她挤到一边去看书了。
她妈妈可真酷。
会说一堆老笑话,还会给自己描述她新学的美食配方,当然,更多的,谈joy,甚至还曝光了不少她原来的趣事。
比如她家小区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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