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瞥了一眼报纸,拉起王萍的手。
戒毒所的环境很好,又有陈皓清特别照顾,后花园里没有花,刚刚洒过一场雪,朵朵斑白的积在长青叶上,枯黄的草坪上也是薄薄的积雪,天上挂着太阳,却不晒人,甚至连丝温暖的气息都没有,只是太阳而已。
王平在石凳上放上小被子,王萍笑着坐下,挽着王平的胳膊,靠在一起,看着天上并不温暖的太阳。
王萍不说话,王平就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陪伴,安静的一起看着太阳从半空中慢慢的到了天边,看着天空从灰白变得灰蒙蒙。
王萍在王萍的肩膀蹭了蹭自己的脸:“看起来,还有一场雪。”
王平抬起手,把人圈在怀里:“春天就要来了。”
王萍点头:“江生……结婚了……我看到公告了……”
不等王平说话,王萍接着说:“你去了吧?然后才来的?”
王平点头:“嗯,去了。陈皓清告诉我,你在这儿的。”
王萍弯了嘴角:“他说各自独当一面,他说合起来是整片天,他说,把最好的我给你……”
王平抬手放在王萍的头上,揽进自己的肩窝。
王萍埋住脸:“不许拿戒指,不许求婚,也不许仪式……”
王平沉默了,王萍也沉默了,太阳消失不见,王平抱着睡着的王萍回房间,王萍说的很小声,王平却是听见了,王萍说:“我没有最好的自己可以给你了。”
二十二
王萍走的突然,一夜之间,古都飘了雪,王萍再没有睡醒。
王萍走的并不突然,突然要看太阳,突然说了那么多话,突然平静如水,突然乖巧温顺的依靠以及突然的勾唇微笑,像多年前一般,眯着眼睛弯着嘴角对王平微笑。
王平握着口袋里的盒子,转身离开。
人生的岔道口很多,徘徊不知所措的时候也很多,走错了路又拐回来的很多,走错了路再也回不来的也很多。
陈皓清没有被性向的问题冲击到什么,将更多的注意力引向了新产品以及开拓新市场。
张正义更是没有被波及,甚至没有被提及,没有任何影响,下去锻炼,也只是为了走了更远。
席小东的变动最大,却终于回归了正轨。
正轨吗?王平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是了,是正轨,席小东的正轨就是和白平云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至于江生。王平窝在小楼书屋三楼靠窗的角落里,三楼做了些变动,原本就没有几个的几何凳子被堆在角落里,换上了粗布地毯,脚底可以踩到针脚,胳的真实。
三个单独的工作间照旧,江生根据心情随便进哪里,全都随心所欲,只是新婚燕尔,江生只去设计师的办公区。
婚礼上遇到的女孩儿偶尔会来三楼,抱着本书靠在大大的机器猫玩偶怀里。
张正义偶尔也来,就地盘腿坐下,拉个凳子趴着,等江生端上饭。
王平看着岁月静好现世安泰的人们,露出羡慕的微笑,又变成安心。
江生递上一杯温开水,靠坐在王平身边,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双手:“傻瓜,你也会幸福的啊!”
两人一起看着狼吞虎咽的张正义。
张正义抬眼瞟墙角的两个人,一个环抱着蜷着的双腿,一个盘腿打坐的摊着,双手捧着一杯水,一样认真的看着自己,张正义轻咳一声,将面汤倒进嘴里,推开面前的凳子,双手放在自己的脚上,和墙角的人面对面坐着。
六只眼睛相互对着,就是不说一句话。机器猫怀里的人看着三个人迟疑的开口:“要不,我回避?”
江生看王平,张正义看王平,王平看张正义。
虽然相处不多,也都清楚明白女孩儿时可以信任的人。
王平勾了嘴角:“不必,你继续,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女孩儿含笑点头,重新回到书中。
张正义趁这空挡收拾了碗筷,三个人重新六目相对。
倒是张正义先笑着开了口:“要问什么,说吧,能说的我都说。”
张正义看着王平加了一句:“毕竟,都是自己人。”
王平喝了口水,开了口:“她……后来……”
张正义摸了摸鼻子:“她父母来的……”
张正义在口袋里摸索了半晌:“带不走,被遗落在角落里的。我猜可能是你的。”
王平看着摊在张正义手掌的那只指环,半天没有动静。张正义举着手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江生推了推王平,王平才回过神,弯腰取回张正义手掌中的指环。
七年前的那项任务,带给王平一身伤,也带给王平荣誉,还有为数不多的假期。肩上扛着荣誉徽章,带着还不够养伤的奖金,王平仿着维多利亚与亚伯特博物馆中的那一款对戒,订制了手中这一对。一只前些日子藏在了王萍的口袋里,正视现在又回到自己手中的这一只,另一只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王平捏着指环,掏出口袋里的盒子,重新将两只放在一起,打开盒盖,又合上,来回几次,咱三掂量,最后放到江生手中。
江生掂了掂手中精致的绒布戒盒,打开盒盖,入眼的是两只环号相似的指环,而不是花戒。
简单的打磨,没有绚烂的色彩,也没有华丽的点缀和剖面切割面,简洁面料的指环,时代感十足的深色系,古典而典雅,很符合王平的审美,拼了拼指环上的字母,江生顿住,看向张正义。
张正义弯弯眼角:“还有你不知道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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