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想对苏翌庭说,可刚刚说了一个字都让她痛到难以呼吸。她看着苏翌庭在自己面前哭得悲怮,而自己又无法为她做点什么,由心底生出的痛楚使她忘记了哭才能表达自己这刻的情绪。
张张嘴,想去告诉苏翌庭自己现在很好,至少那晚分别前她们说的“明天见”到底还是见到了。
苏翌庭立即摇头捂住她的嘴:“别说话,我知道你现在很痛。”
余可优眨了眨眼睛,她看见苏翌庭的一滴眼泪划过她的嘴唇,顺着下巴滴落到自己的手背上。
“都是我不好。”苏翌庭在心里重复过这话好多遍,终于能让她当着余可优的面说了出来。
余可优刚松开的眉头转眼间又纠起,明明是自己逞强非要离开,关她什么事?
“如果你不走……”不就没事了?苏翌庭拿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还没擦干,又是一行泪流了下来。
余可优摇头否认,无奈叹气,妖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听苏翌庭问到那两个劫匪,两双凶狠的眼立刻出现在余可优的眼前,似是可怕的梦魇挥之不去。抬手去摸苏翌庭的脸,指尖才碰到就被她紧紧地握住,覆上自己的脸。
掌心全是苏翌庭独一无二的温度,余可优想起濒死时的场景,视线终于也模糊一片,当时那种让人绝望的寒冷再次包裹住了她的身体,她忍住剧痛在苏翌庭的注视下轻轻啜泣。
“我错了,小优,我知道我错了。”苏翌庭弯下腰,乞求余可优的原谅。
余可优伸出手够住她的脖子,拉向自己,苏翌庭怕身体任何不经意的触碰都会弄疼她,不得不撑起身子留出一点空隙。
“没有。”余可优的嘴唇贴在她的耳廓,轻轻勾勒出两个字。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怪苏翌庭。
“以后,我都不会让你走了。”
余可优点点头,她想告诉苏翌庭她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时候,她一直都在苏翌庭的身边陪着她,从未离开半步。
“我除了灏灏,只有你了。”苏翌庭说着打了个激灵。
上午赶到医院的路上,苏翌庭六神无主地开着车,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的撞上。四年前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失去至亲,若再失去挚爱,苏翌庭怎样坚强也没有能力再次承受一次相同的打击,她甚至在想,要是余可优真不在了,是不是连踩下刹车都变得多余?
余可优轻吻着苏翌庭侧脸,试着平复自己因疼痛而絮乱的呼吸。
半响,苏翌庭直起身子,很认真地看着余可优:“小优,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她会情不自禁地去想这时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心跳,那她还有机会再说出这句话吗?
余可优一怔,笑了,点点头,做出个“好”的嘴型,转眼却是哭了。
虽然苏翌庭说得很委婉,可她的话还是直接落在了余可优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她等了太久了,从第一次见到苏翌庭,从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她,从她们真的开始在一起,她根本不敢去奢望有一天苏翌庭会对自己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包括当时她求苏翌庭和自己在一起,她低微地哀求她分给自己一点点爱,她不介意做一辈子见不得人的第三者,哪怕这个想法被任何人听到都会唾弃。
苏翌庭摸了摸余可优的头发,哄着她:“乖,别哭了,再等我一段时间,以后你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天气晴
y市人民医院附近的露天咖啡小站,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脸,尽情享受着冬日暖阳的沐浴。
今天天气极好,无风的大晴天,金盈透过镜片望着蓝天上的白云,嘴角漾起若有若无的微笑。
“很悠闲嘛。”苏翌庭双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弯下腰垂头笑道。
见自己约的人已到,金盈摘下墨镜,慢悠悠地站起,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朝苏翌庭的脚上瞥了眼,一双锃亮的平跟马丁靴让她一阵恍惚。
她可以不加思索地说出苏翌庭工作以来穿过平底鞋的次数,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苏翌庭的鞋柜里除了拖鞋,没有一双鞋不是高跟鞋。
再看她身上这件皮衣,金盈有些怀疑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人怎么会是那个妖娆不可一世的苏翌庭。
“你是苏翌庭?”
苏翌庭摊手:“不然呢?”
金盈木然看她拉开椅子坐下,随后向服务员要了杯卡布奇诺。她的长发被随意挽了个松垮的发髻,几缕碎发贴在她的耳侧,化了淡妆的脸略显清新,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余可优还好吗?”
“前几天转到了普通病房,能喝粥了。”
“你问了吗?”苏翌庭对这家店的卡布奇诺很满意,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番,这才对金盈说起了正事。
金盈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反问她:“你想好了?”
苏翌庭抿唇不语,打开纸袋抽出一叠纸,一张张地浏览过来。
金盈看她专注的神情,自知不该打扰,顾自拿出手机把玩。这周公司又接了几个大单子,她身处采购部经理要职,自然是事务缠身。又临时受苏翌庭所托,忙的晕头转向还要去找一个当了律师的初中同学,帮她整出一堆需要的资料。
不多时,苏翌庭吁了口气,把理好的纸塞回去,似乎得出的结论还不错。
“看完了?”金盈惊讶于苏翌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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