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拿去~”
说着,少年扔出去一个像药瓶一样的东西,丢到飧瞿的面前。
“这是缓解『忌神符咒』的丹药,老规矩,吃完再领。”
少年又转过身去,背着胳膊,向山崖的边沿迈近几步。
“多谢大人!”
飧瞿满脸惊喜地看着地上那个犹如拇指般大小的药瓶,赶紧宝贝一样地捡起。
“一个月前,你命令凌伯云攻打寒凛城,虽然受到了愿天寂的阻碍,没有照我家主人的计划得到孔雀十一。不过,....也有意外的收获。”
“大人,....何出此言。”
飧瞿抬头看着那个身高还不及自己一半的少年,想不明白。
“一个月前,你把乎爵督,暮晨雪,血见愁,暗寒兮四人关进塔内。这就是意外收获!”
“哦,大人说的是这件事情呀~”
飧瞿反应过来,略有所思地点头。
“我在山顶上注视了很久,乎爵督对战凌伯云,完全没有认真的意思。看来,血兔之眼还是没有完全吞噬他的意识。他体内隐藏的力量,还是没有觉醒一丁点儿。.....我家主人,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利用将臣之魂害死暮晨雪,目的就是为了让乎爵督彻底变成一个只懂杀戮的恶魔。照道理,失去了暮晨雪,也移植了魔眼,他就应该被仇恨完全控制的。怎么现在,我竟觉得,乎爵督这个人,还有一丝善良呢?”
少年微微蹙起眉头,白皙的两根手指钳住自己的下巴。
“这.....,属下也不清楚,可能是乎爵督又有希望了吧。”
“又有了希望?”少年冷哼一声,侧过脸隅看着跪在地上的飧瞿,他白皙而俊美的面孔上泛起不可能的神情。
“飧瞿,如果是你,小小年纪就被族人,身边人,甚至是亲人,排挤,冷落,甚至殴打。你会怎么看待自己的处境与价值。除了哭泣,独自一人愈合内心的痛,还能有什么样的办法,才可以说服自己努力地活下去。这样的一个你,往后又是苟延残喘,不敢见光地长大,最终在一片嘲笑声之中离开家乡,独自一人闯荡江湖。一个人经历人世险恶,温饱冷暖,没有人在意,关心,照顾。好不容易在一个城,遇见了一个最爱的人。可没过几天,那个人,却因为自己的弱小而被强大的一方折磨至死。不仅如此,强大的一方,还对你移植了一双由天下怨气聚集而成的血兔之眼。你会不恨?你会不生气?你会不想杀尽天下人?你会不想把心里的这份压抑发泄给那些冷眼旁观的嘲笑者?”
少年一边说着,身体一边做出完全不能理解的动作。
“这.....”
跪在地上的飧瞿,瞠目结舌。
这些经历,就是乎爵督的一生吗?
“算了,他恨不恨世界,又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反正血兔之眼已经长到了他的身上,被仇恨完全吞噬,这是早晚的事。”
少年刚才还泛着同情的神色,一闪而逝。似乎刚才的那个他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此刻,少年拂袖作罢,一脸的无所谓。
“哎,对了。差点忘了~”少年指着天,抿了抿薄唇。
“你往六元塔里,只放进了大魔神:将臣和女魃的精魄,是吧?”
“是的。”飧瞿凝重地点点头。
“这期间,有没有别的精魄进去过?”
少年凑近了些许,目光锋锐地看着飧瞿,他那张孩子的脸在风雪的吹拂下,弥漫着一股你敢说谎,必死无疑的味道。
“回禀大人,老夫的手下凌伯云曾利用徽元神进去过一次。不过,他只是探查一下情况,还有满足...好奇心。”
飧瞿将两只震颤的瞳孔向上翻去,俯视着少年冰冷而精致的面孔,心中有团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我再问一遍,你放进去的精魄,只有将臣和女魃两只吗?”
少年加重了语气,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但整体上仍旧分辨不出有丝毫的生气。
“是的。属下不敢做逾越之事!”
说完,飧瞿低下头去,不敢看他,把头磕在地上。
“嗯,我知道了。”
少年纯澈的眼眸中忽然闪出两道红色的锋利的发光麦芒,然后点了点头。
“梼杌,过来吧,我们该走了。”
少年往后退了两步,将肩上的落雪轻轻拂去,最后凝视了山下一眼。
“大人,您不再多看一会儿?”
“不用了。虽然,移植了魔眼的乎爵督没有完全丧失意识,但计划仍旧在顺利地进行,甚至略微超过了我家主人的预期。”
说到这里,少年从自己的胸口中掏出那个锦盒,然后又放了进去。
“真没想到,少年时期,就被身边人当做是祸星的乎爵督,依旧保持秉性,不被世间人心的黑暗面所玷污。然而,失去了一个暮晨雪,竟会变得这般让人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像尸体一样地活在这世上。....我们这样玩弄他,是不是有点儿欺负人了,梼杌?”
少年邪魅一笑,对着走过来的梼杌幽然说道。
“没有。”那巨兽摇摇头,上面人嘴,下面虎口同时发出微微笑意:“我们摧毁他心爱之物,也只是想让他明白,世界是属于强者的。只有比任何人都要强,杀死那些对自己守护之物构成威胁的人,才能变得安然无恙。因为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弱肉强食的世界。”
“呵呵~,你说的可真好。”少年拍拍梼杌的头,脸上的表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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