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葵自打那一天见了欧阳行的手书,又得了她那神秘上司的命令,便觉得和欧阳行多了一些莫名的情愫。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偏偏又被安排与那个人亲近一番,这难不成就是宿命?
然而心里刚有些欢喜,却听到楼下的姑娘和秦妈妈说那欧阳行在胭脂巷里日日流连,更在宣飞楼上夜夜欢歌,但偏偏看望自己。
她觉得有些气愤,觉得欧阳行有些侮辱了自己留给他的那三首诗,更侮辱了他自己留下来的那些词句。
她在等,等着欧阳行再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劈头盖脸地责问她一番,然而欧阳行竟然一个月再。
他难不成把自己忘了?又或者那一天来留下这么一首词完全就是一个读书人的肆意fēng_liú?
她想着想着,没由来觉得有些伤心,为那个只远远看过一眼的欧阳行伤心。
夜晚的风吹得冷飕飕的,安然已经上楼顶唤了红葵三回:“小姐,夜里风大,你的伤刚刚好,还是早些下来休息吧。”
红葵却不理会,只是淡淡拿着酒杯仰头又喝了一口。
月光照在她脸上,照出她脸上的红润。
“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她母亲当年就是被郑志成玩弄,落了个始乱之终弃之的结果,没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也是一个薄情多幸的家伙,看来男人天生就不是东西!
她猛地放下酒杯,或许是人有些醉了,又或者是那月亮有些醉了,她飘下楼梯的身影不那么稳当,撞得那栏杆“啪”的一声响。
安然吓了一跳,赶紧躲在了楼梯一边让小姐下去。
然而身子刚一让,小姐却又将身返回来了,手中拿着四张写着行草的宣旨,猛地一口酒吐在了上面。
手指迅疾地一擦,那极致的速度使得指甲与纸张之间温度骤然升高,一眨眼那宣旨便和着酒水燃烧了起来。
红葵并不曾修炼火属性的功法,体内的真元极为纯粹,所以并不能直接把真元转化为烈焰,想要烧火,只能耍这么一个手腕。
宣纸还没有落地,便已经烧成了一堆灰烬,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空气中还留着淡淡的酒香,那是女儿红的味道。
红葵又倒了一杯酒,自酌自饮,显得有些寞落,最后支持不住酒力,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看到红葵姑娘这般自伤,安然气鼓鼓地捏紧了小拳头。
这些日子中红葵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七年前她被小姐从人伢子手中买来,收养至今,一直把自己当亲妹妹一般看待,两个人感情极为深厚。此时看到姐姐因为一个臭小子如此自伤,她心中无比愤怒。
按捺了一夜,安然还是忍不住要去找那欧阳行讨个公道,于是才有了欧阳行门外这一声大喊。
听到门外这青稚的声音,欧阳行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开门一看是安然,顿时了然,同时心中有些不解,眉头也皱了起来:“你个小丫头片子,找我门上骂我,是要学着泼妇骂街不成?”
刁小三看到安然也愣了一下,听欧阳行这话显然两人相识。刁小三连连拍腿:“欧阳行呀欧阳行,我真是看错你了,知道你是花丛老手,只是没想到这么小的花你也下得去手!那话怎么说来着,真是有辱斯文!”
安长大的,什么荤话没有听过,闻言她脸上一红,立马回敬道:“你个臭不要脸的叫花子,本姑娘来找欧阳行,哪有你说话的份?”
刁小三哈哈大笑,显然被这个小辣椒给逗乐了:“你个小丫头,真是不识好歹!你不招惹我,我兴许帮着你骂欧阳行。你要是招惹了我,那有得你受了。即便是王府井卖菜的王大妈,也不敢跟我动嘴!”
欧阳行赶忙帮帮衬着安然说道:“你还真别搭理他,他们丐帮嘴皮子忒利索,躲还来不及呢。”
安然却不识好歹:“一看你交的这朋友,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我家小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刁小三好奇心大起:“这是王家的丫鬟?火气很大呀!”
欧阳行有些不开心了,觉得这丫鬟太不懂礼数,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你这一大早就骂骂咧咧的,我可没工夫跟你纠缠。你要是没什么说的,就轻便吧!”
安然看到欧阳行不仅不道歉,还要赶自己走,火气顿时更大了:“好呀,你倒是还要赶我走?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圆镜先生在京都何等名望,作为他老人家的弟子,哪个不是温良恭俭让的端正君子,你倒好,一进京都便招摇过市,大大咧咧流连在胭脂巷里面,我都替他老人家害臊!咱们赵皇对你何等期许,石府诗会左右帮衬着让你出名,你这一出石府立马就得意忘形,就指望你能帮皇帝陛下做些什么事情?我们京都这些百姓都还指望着你能为赵国出力,就你这么一个色中饿鬼,恐怕一上任就是赵国最大的贪官!学而不用,行而不端,你还好意思取字表才,表得都是滥情不专之庸才吧?原本你年纪轻轻我也不该说你这么些,可你长得这人模狗样的,怎生就能做出那猪狗不如的事情?我家小姐待你一片真心,你却让她日日伤心,夜夜饮酒,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这么一个不修边幅不知廉耻不讲恩义的家伙,怎么有脸活在这世上?我告诉你,你就是找个茅坑自尽,茅坑都嫌弃你臭……”
刁小三已经不敢说话了,第一眼看到盯着两个发髻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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