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功眼睛一眯。
在宣飞楼住着的半个月,他没有少看见欧阳行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簇拥下进入隔壁,他心中无数次想着要将这看上去分外惹人厌恶的小白脸杀掉、只是刘风还没有回来,圆镜先生的名头又压在那里,他不敢擅自动手。
只是每天听着隔壁呼啦啦的声响,喝水都能看到水杯中一圈圈的波纹,他早已经忍得疲乏!
要不是如此,今儿他也不会急匆匆把王慧敏劫持到这里来。
想着自己看欧阳行半个月逍遥快活都没有说话,现在自己眼看就要成好事,欧阳行却毁坏了墙壁来打扰自己,他心中怎能不愤怒?
他没有理会欧阳行一拳轰开这墙壁是什么修为,更没有多想为什么欧阳行会恰好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只是大喊了一声:“滚你丫的不好意思!”
说罢回身一掌便朝着欧阳行打了过去。
脚底下踩着青云门的步步生莲身法,行动宛如风中莲花一般婀娜,然而随身携带的伶俐杀气却没有一丁点晚风清扬的意思,有的暴风雨一般的张狂。
蹬脚,抬腿,端木功宛如从天而降的杀神,一拳朝着墙洞对面的欧阳行砸下去。
身子尚未碰到欧阳行,宣飞楼的墙壁便已经毁坏大半,显然意见,端木功一身玄功已经超脱凡俗太多。
欧阳行自幼在三净书馆读书,平日里文绉绉的,背个书都生怕把书页给卷了,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他当下就愣了,只是下意识的唤出如意簪挡在自己身前。
端木功冲破石屑的时候看到了黑杵杵的烧火棍,一时间他也没有理会这烧火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依旧霸气十足地一拳砸了下去。
那一拳带着强劲的拳风以及宣泄出体外的青莲真元,欧阳行持着放大的如意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根本来不及逃跑,只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而闭上眼睛之后,想象中如刁小三一般被打飞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听着墙壁上的石块不再滑落滚动,四周静压压一片,感觉到自己依旧站着,似乎毫发无伤,欧阳行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如意簪斜着穿透了端木功的拳头,然后漏出胳膊插进了端木功的心脏。
端木功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此时已经没有了气息。
内脏受损之后血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了出来,洒落的灰尘沾染得他头发凌乱不堪……
“闹出人命啦!”
欧阳行还从来不曾杀过人,此时看到自己面前瞪着死鱼眼的端木功,他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惊讶之余他一松手,如意簪融入了他体内。没了支撑,端木功“噗通”一声倒了下来。
欧阳行吓了一大跳,随便杀人这可是大罪!
自己还是要参加科举考试,还是要赢取美丽妻子的人,要是被官府抓进牢里,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方才还从红葵那里寻到人生的欣喜,转眼间又变成了杀人犯。这人生怎么这么不靠谱?
“我招谁惹谁了?”欧阳行欲哭无泪,悔不当初,要是方才自己没有拿这面墙壁试拳头就好了。
此时躲藏在暗中的暗影也惊讶地合不拢嘴!
端木功在晋国是很出名的,这位暗影不知道在哪里也见过端木功。看到欧阳行一下子便杀了了青云门的内门大师兄,暗影心里暗叫不好。
端木功是端木成的孙子,光听这名字就知道端木成对他孙子给予了很大的希望。
成功成功,端木成是伊始,端木功是收尾,端木成指望着孙子传承衣钵呢!可是现在端木功就这么死了。
暗影知道大事不好,要是那端木成得知此时,必然找来京都问罪,到时候自己怎么能护得住少爷安全?他想着此时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把这个消息通报给杭州的先生。
欧阳行这边心神渐渐稳定了下来,四处一看知道没人注意到这一幕,他赶紧把端木功往对面房子里挪一挪,想着这样说不准可以逃脱罪名。
然而刚刚把端木功拉到床边,床上的王慧敏却悠悠然醒了。
慢慢抬头看了欧阳行的背影一眼,她皱了皱眉头:“你是谁?”
欧阳行一转头,认出了床上的人,又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王慧敏此时感觉到了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立马大声叫了出来:“啊——!”
欧阳行被这叫声吓得腿肚子抽筋:“你干什么呢?”
王慧敏心中已经将欧阳行千刀万剐,只是此时不方便动身,赶紧一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个登徒子,竟然想毁我清白!”
“冤枉啊!”欧阳行赶忙解释。
这是宣飞楼的掌柜终于被惊动了,推门而入走了进来。
王慧敏立马深处雪白的胳膊指着欧阳行:“此人对我心怀不轨,快快拿将庆云寺!”
转头看到宣飞楼的掌柜,欧阳行以为来了好说话的,赶忙就要拉着他解释。那掌柜的却盯住欧阳行拖着的尸体,吓得脸色惨白。
他虽然不知道端木功的身份,可以知道这是石崇专门给人定的房子,那他必然是石崇的贵客。此时一转眼又认出了床上的王慧敏,他双手都颤抖起来了。
京都之人都知道石崇王恺互相不对付,此时王恺的闺女光着身子,石崇的客人血流一地,而张圆镜的弟子双手沾血,这场面着实有些吓人。
掌柜的在京都开了这么多年客栈,别说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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