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楔子铃环01
【上碧落兮伊人杳,下黄泉兮伊人遥。】
【恩怨深兮终难解,恨无穷兮永难消。】
荒废已久的殿阁,木制家俱腐坏,半垂的纱帐早已失去原本艳丽的色泽,殿阁外的池水乾涸,杂草丛生,梁墙斑驳,只有写在壁上的这两行诗句依然清楚如昔,那暗褐色的痕迹像是深深渗入壁中一样,让她一进来就呆愣在墙前,久久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她看起来十八岁左右,身穿米色淡紫边碎花纹曲裾,模样算是清秀,额前盖着刘海,纯真的瞳眸让她染上些许傻气,虽不是非常美艳,但周身所散发出的温和气息却让人感到非常舒服。
「这诗有些深奥呢,我看不懂……」
她有些沮丧的轻叹一声,从小时候开始,义爹就常常叹她资质驽钝,领悟力很慢,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搞的,别人能够轻易懂得的事情,她必须思考好长一段时间才能领略。
但她又不是笨,义爹说她是缺少了一些东西才会变成这样,但到底缺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无奈的搔搔头,她转而瞧向殿阁内残破的景象,虽然如此,但还是能够看出,当年这座殿阁是非常华美的,不知道到底是谁有幸住在这麽漂亮的地方?
「咦?那是什麽东西?」
不经意之间,她发现妆台下似乎有什麽东西在暗处闪着微弱光芒,她好奇的靠近,随即从地上拾起一只简单朴素的铜铃环,环上雕刻着奇怪的文字,只镶住一只铜铃,她试着摇了一下,铃声依旧清脆响亮,瞬间回荡在整座殿阁里。
「叮铃……叮铃……」
这铃声很悦耳、很悠扬,像是在吟唱一样,让她忍不住闭上眼仔细聆听,当手里的铜铃停止响动之後,没过多久,一阵轻风突然从外吹进来,带来了一种若有似无,几乎微不可闻的铃声,让她讶异的睁开眼,不懂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奇怪,哪里来的铃声?」
那铃声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呼应着她手上的铜铃,她困惑的左瞧右瞧,就是什麽都瞧不到,只剩微风继续吹送,吹起了她黑而柔的长发。
即,是你吗?
「呃?是谁在说话?」
这是一个低沉的男子嗓音,同样像是经由微风从远方传递过来的一样,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要不然怎麽会接连听到奇怪的声音呢?
「芷幽,你在这磨蹭些什麽?」
「义爹?」
就在此时,殿阁外出现了一抹修长身影,那男子头戴垂有半透明纱帐的笠帽,让人看不清模样,只有露在纱帐外的银白色发丝能让人大概猜测,他的年纪应该已经不轻了。
「咱们还得到其他地方去,这个地方不宜久留,走吧。」
她非常乖巧的回应,「是的,义爹。」
「对了,你的刘海整理一下,都被风吹乱了。」
「喔,好。」
她马上伸手梳理自己的刘海,将额心一枚向上勾起的淡粉色弯月印记给好好遮盖住,她的义爹总是告诉她,别让其他人看到她额上的印记,虽不知道为什麽,她还是乖乖的照做,没有第二句话。
整理好仪容,她将铜铃环收入怀里,就当刚才那些声音是自己听错,然後随即跟上义爹的脚步走出殿阁,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在他们离去之後,四周的微风继续吹送,隐约之中,还是能够听到,那似乎是从遥远深处所传来的眷恋声音──
叮铃……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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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一章兰陵02
「义爹,咱们到底来到哪里了?」
跟着君寻的脚步,君芷幽好奇的观看这座王都的景象,破败的屋宇遍布,市井萧条,游民比居民还多,这就像是一座在极度繁华後瞬间没落的都城,人民无所依靠,让她看了有些感伤。
「这里是旬国。」
「旬国?难道……是义爹曾经说过的那一个故事,就是十八年前被发了狂的巫女诅咒,因此几乎灭国的那一个国家?」
她是个孤儿,而她的义爹是个四处游历的吟歌者,从她被他收养之後,她就跟着他到处游历,听他吟唱过许多故事,其中一个故事,就和没落的旬国有关。
她的义爹说,旬国原本是一个强盛富足的国家,却在十八年前,被一个发了狂的巫女所诅咒,短短半年之间,旬国百姓几乎死光,只剩下勉强逃过灾难的一小部分人民,旬国一度成为没人敢靠近的废墟,直到最近几年,王室遗孤旬毓才开始要重建国家,逃过灭国灾难的百姓也慢慢回来,希望能够重建家园。
她曾经问过君寻,那巫女是和旬国有什麽深仇大恨吗,要不然为什麽要这样诅咒旬国,君寻只是简单回答,说那巫女丧心病狂,害得许多无辜百姓惨死,话中的语气明显的有些……愤怒。
「没错,这就是我曾经说过的那一个旬国。」
看着熟悉的景物,君寻突然有感而发,「是时候该回来了,所有的事情会在这里彻底了结,包括大家的命运,也包括了旬国的未来。」
君芷幽困惑的瞧着君寻的背影,只因她不太懂君寻刚才那一番话的意思,他有时候会像这样,讲出一些玄之又玄的话语,像是能够预知些什麽,神秘得很。
「义爹,那你又为什麽会来旬国呢?难道……义爹也是旬国人?」
「我并不是旬国人,只是和旬国有些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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