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马克斯做了个噩梦,他梦见一些漂亮的丝绒捆住了他们,让他感
到一阵燥热,他的鼻子,嘴巴像被潮湿的泥土堵住了似的,不能呼吸,他感到要
窒息了。
他低吟着,紧紧抱着塞雷娜。丝线把他们越捆越紧,就着光亮,又变成了舌
头和毒牙,撕咬着他。
毒牙变成了一双手,逼向他的喉咙,又变成了一把匕首……
「马克斯……」
尖刀游离在他身上,冰冷,光滑……
「马克斯……」
然后,他看到了血,慢慢流着,流着……
「马克斯……」
他渐渐醒过来,看到她琥珀色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马克斯,这只是个梦,一个恶梦。」
丝质床单里在他身上,绕在他腰上,就像他梦见蛇的那样,他浑身是汗,拳
头紧握,全身蜷曲着。
「只是个梦,马克斯,醒醒再睡。」
她的双手帮他拽开床单,把床单抚平,紧紧地靠着他。
「睡吧,马克斯。」
「是一把刀子,」他似乎是毫无意识地喃喃低语着,好像还未完全从噩梦中
醒来:「是一把刀子。」
塞雷娜看着他头靠枕头,闭上了眼睛。双手在寻找着她,用尽力气抓住她不
放。
一把刀。
她很奇怪这把刀为什么会出现在马克斯的梦中,这会意味着什么呢?想着想
着,她又沉沉地睡去。
*** *** *** ***
米卡独自在音乐室里,不耐烦地踱着步子。他不能向塞雷娜道歉、解释,让
她知道他正被一理不清的思维折磨着。他几乎自己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他应该了解她的,他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像是被魔鬼附体一般。这时候,她
既不接受爱恋或是逻辑,也没有理智和亲情。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理智。
唉,今晚是怎么啦?会对未来这么缺乏自信,这么恐惧。他低下头看着自己
戴上了黑色手套的双手,他的手指又开始颤起来,有灼伤感,像被烧着了似
的。
也许他感到自己已经在渐渐发生着变化,就像往常一样,她和他一起改变。
当她出现在门口,身着一件黑色的皮衬衫,但大了许多,很不合身,一条宽
大的黑皮带松松地绕在腰间,头发蓬乱,眼中露出野x的光芒。这一切应该是属
于过去的,应该属于一个她不该回到的过去。
自从来到日内瓦,他就很清楚她一直在玩的游戏,一会儿是司机,一会儿是
园丁,他们接受她的需求,就像她接受他的一样,但是她的黑色皮衬衫和她的眼
神令他心烦,这让他想起他们刚到别墅的头几个月。
突然,他觉得自己像被关进了笼子里,被套住了似的。他推开巨大的窗户,
呼吸着夜间温柔的空气。
他们已经越离越远了,这个想法像冰柱一样刺穿了他的心。这个冰冷的事实
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的。
从演奏到作曲,这真是个怪的变化,这个变化也令他们疏远,她已对他的工
作不再感兴趣。作为一个演奏者,和作曲家是完全不同的,是塞雷娜帮助他成为
一个成功的演奏家,是她让他超越一个巅塞,把纯粹的演奏技巧和情感结合在一
起。
是她把这副担子给了他,令他扮演作曲家的新角色。令人好笑的是,她把自
己排除在外,因为他已不是在描述,不是在诠释,而是在创造。这对他来说,是
个全新的天地,既熟悉又陌生,他不得不独自去走这段新的征程。
他突然从窗口转过身,心中犹豫不决,也许他错了,也许他只是感到太累,
为他们之间的争吵而心烦意乱。
他苦笑了一下,记起一位作曲家说过的一句话:「作曲并不难,难的是让不
必要的音符远离乐曲。」
不必要的音符。他为什么要把马克斯扯进他们两人之间来呢?为什么认为马
克斯爱上了塞雷娜?而塞雷娜像往常一样,对他的这类话不屑一顾。
「你还是写你的陈词滥调吧!」她这样说道。
不必要的音符。他在屋里绕了一圈,关掉了所有的灯,又停下来捡起塞雷娜
丢在地板上的盛着食物的托盘。他把托盘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看着满桌的乐
谱,有的还散落在地上。
演奏和作曲还有其他的区别。
演奏只需按乐谱不断地排练,上演,他可以想象着和女人做爱来激发自己的
演奏热情,而作曲却并非如此。
对他来说,音乐即是x,x即是音乐。
他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碰任何女人了。
弗兰卡沉睡在梦乡里,她梦见自己坐在一个喷泉旁,修长的双腿游荡在清爽
的水中。在她身后,站着个男人,搂着她的双肩,朝前倾去。她的面前是一个大
理石做的栩栩如生的男x生殖器。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双腿分开,白色的衣裙绕在腰间,裸露的y毛像一团燃
着的火焰,饱满湿润的y唇在暗淡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她全身都湿透,在那个男
人的拥抱下,浑身似乎都在跳动着。他把她抱起来,放到了那g白色的大理石柱
子上。
有一会儿她感到很害怕,她试图反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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