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往主阁走去,那背影虽然潇洒,却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楚夜拾起扫帚,一摇一晃的朝西走去,步伐显得相当无力,一个无奈而凄惨的声音闷闷传来:
“全身都痛还怎么工作……今儿个又得饿肚子了……”
……
……
夜晚,聚元宗宗主后殿。
从头白到脚的白仲尧微微靠坐在一把靠椅上,默默的听着管石的述说,他的脸色起初有些阴沉,中途突然听得其提到某人,脸色竟是变得有些复杂,最后竟是摇头叹息起来。
管石眉头皱得不能再皱,有些不悦地道:“宗主,事情就是这样,那本来是探查楚夜是否隐藏实力的绝好机会,没想到被……”
白仲尧轻轻一叹,无奈地道:“菲儿一向嫉恶如仇,本宗实在不想勉强她。”
管石一急:“宗主是不是太过放纵她了,小徒可是领了宗主的命令去试探……”
白仲尧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此事休要再提。”
管石心中一颤,沉吟少许,话锋一转道:“宗主,要是那楚夜真是魔道派来的奸细,那……”
“嘭!”
一个响声忽然传来,后殿大门霍然一开,门闩清脆的断落在地。
白仲尧与管石均是一怔,纷纷转头一看,只看见一袭白衣的樊菲儿站在门外,她云鬓轻披,玉簪映月,身姿挺拔,神情却是有些难看。
管石老眼一瞪,怒沉沉地道:“樊菲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偷听!”
樊菲儿莲步轻移走到白仲尧身前,她清丽的面容带着些寒意:“是师尊派人去为难那楚夜的?”
白仲尧脸色复杂的望着樊菲儿,没有开口回答。
管石怒火中烧,喝道:“好你个樊菲儿!不仅漠视长老的质问,竟还敢对宗主如此说话!今天老夫就将你宗规处置!”
“住手!”白仲尧扫了管石一眼,淡淡地道:“管长老,你先出去吧。”
管石心中惊怒,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宗主!你不能再纵容……”
话到一半,白仲尧一掌拍在靠椅的扶手上,发出“嘭”的一声:“出去!”
管石顿时心神震颤,欲说之言生生咽回了肚中,他对着宗主抱拳称是,旋即怒视了樊菲儿一眼,大袖一甩离开了后殿。
白仲尧脸上苦笑着,尴尬地道:“菲儿,为师……”
樊菲儿义正辞严地道:“师尊,你从小教导我身为正道人士要行侠仗义伸张正道,即便师尊怀疑那楚夜是魔道奸细也该光明正大的行事,为何要派人暗中去做手脚!”
白仲尧没有发怒,默默的听着,就好像樊菲儿才是他的师尊。
樊菲儿低下了头,声音难得的轻了下来:“我感激师尊从小将我养大,我这身本事都是师尊给的,我一直把师尊当成亲爷爷看待……”
听得这“亲爷爷”一词,白仲尧的身微微一僵……
他抬起头来看向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美人儿,心中复杂万千,苦涩地想:“亲爷爷......爷爷……只能是爷爷……”
樊菲儿神色一坚,恳求道:“师尊,能否答应弟子不要再暗中为难楚夜,若他真是魔道奸细,弟子一定正大光明的将其除去!”
沉默半晌,白仲尧无力的一叹:“谁让为师只有你这么一个菲儿呢,罢了罢了,就依你所言,随他去吧。”
闻言,樊菲儿顿时展颜一笑:“多谢师尊!”
看到樊菲儿那少见的嫣然一笑的样儿,白仲尧早已波澜不惊的心境竟是起了一丝涟漪,他神色顿时慈祥起来,起身轻抚樊菲儿的秀发,柔声道:“你是爷爷的好孙女呀,爷爷今后也会好好疼爱你的。”
闻着鼻间传来的一丝幽香,白仲尧老眼有些恍惚:“菲儿,为师想睡了……”
“是。”樊菲儿微微一颔首,作了一礼道:“那师尊您好生休息,别过于劳累了,徒儿这就告退。”
说罢,她立刻转身离去,将房门轻轻一掩,由于门闩已坏,却是无法完全闭合。
白仲尧苦着脸,那只因为不想让樊菲儿离去而抬起的老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心中又爱又悔:“我……我为何要收你为徒,为何要成为你的师尊啊,如此就不能和你……”
大半晌后,白仲尧神色严肃起来,他老眼渐渐眯起,轻轻抚了抚胡须,目光却是望向了西边。
……
“咕噜……”
一阵怪声在灰屋群回荡。
楚夜今夜没有修炼,不是他不想修炼,而是因为浑身都是伤,肚子又因两天无食空空如也,即便修炼也无法集中精神,此时已是子时,他已然睡得昏天黑地。
月光顺着窗户的细缝射入房间,微微照亮了一小块墙角,给人一种惬意的感觉。
突然!
墙角瞬间暗了下来,一个人影出现在小屋窗外,挡住了月光的射入!
人影全身都是白色,与夜的黑正好相反,一双古井无波的老眼透过窗缝看向屋内,最终竟是盯上了正在熟睡的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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