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想欢呼想雀跃,想大叫一声:开心!
那天毓嵬朗诵的那句德国诗,翻译过来就是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苏三从小就因为家庭变故失去了父亲母亲,辗转在多个地方,寄人篱下,后来到了孤儿院也是没有朋友,一个人孤零零挣扎着。在过去的日子里,她永远是个无助的小孩,一个人蹲在街角,看着前面的人流水一般热热闹闹的走过,可那么温暖的手中没有一只是属于她的。她努力的想抓到点什么,结果除了凛冽北风什么都没有。孤独像是小时候偷偷出现的冻疮,就算多年后皮肤恢复光洁,冻疮的底子依然会在手上隐隐作痛着。
认识罗隐以后,苏三是胆怯的退缩的又不由自主想去触摸这份情感的。她从内心渴望一个坚实的肩膀,一个温暖的港湾,同时又小心谨慎,生怕自己错了分毫,失去了矜持不说还落得别人耻笑。
世间对女子和男子的要求永远不同。男子流连花丛那叫fēng_liú倜傥,女子私下爱慕别人轻点被人骂句不要脸,重点就是下流贱人。
而现在,苏三感受到罗隐结实的手臂上传来的热度,特别是进一步清楚了他的心意,知道他绝对不是个会被家族利益随意摆布的人,那份满足和欣喜,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啪的一下炸开,在心里蔓延,到处都是。
苏三担心自己会笑出来,急忙低下头去看地上的的水门汀路面,她自己都没发现,微微发红的耳朵早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罗隐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问:“你怎么从不带耳环。”
苏三浑身一抖,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笨啊你,没看到我没有扎过耳朵眼吗?”
罗隐大笑:“有句俗话叫现上轿现扎耳朵眼,我在想你是不是要等那一天扎呢。”
苏三被他说的小脸粉红,像是三月里的桃花,眼睛里更是水汪汪的。罗隐叹口气道:“真该给你面镜子,你现在这眼神,简直是第二个郭巧巧。”
苏三只听到最后那句郭巧巧,脸一沉道:“怎么,现在心里想的倒是郭巧巧?”
罗隐先是一愣,随即大笑,笑都直不起腰来,手按着肚子:“天啊,看看你现在,我们不要吃糖醋小排了,直接就找家饺子馆好了,先喝二两老陈醋。”
“两位真是好兴致啊。”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从身后想起。
苏三本来正要伸手去打罗隐,听到这话手堪堪在空中停住,接着落下来拍在自己胳膊上。
“曾作家,好久不见,听说你前段时间去香港了?”
苏三问候道。
“嗯,才回来。”曾作家抬头看一下公寓,“两位是来找心怡的?”
苏三点点头。
曾作家冷笑道:“我看你们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咱们这位金女士现在是玩的好大,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老朋友了,也算我多管闲事。”
“怎么,曾作家是刚从金女士家里出来?”
苏三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故有此问。当然,苏三也清楚曾作家何曾有过脸色好看时候,大部分情况都是冷着脸、
“出来?人家现在品位高了,不屑于我这个朋友,压根门都没叫我进,隔着门说叫我走吧别惦记她了,这叫什么话?”
曾作家气愤难平。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之所以这么生气,只因为内心深处是非常在乎这份友情的。
“曾作家,金家阿姐的脾气你也晓得,心直口快,怕是哪个没眼色的又招惹到她,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正好你去了赶上了,她心里正不自在呢。”
“呦,她不自在我还不自在呢。”曾作家嘴一撇,表情极为不屑。
罗隐看向苏三,悄无声息地说了三个字:“女人呀!”
苏三则亲亲热热地挎着曾作家的胳膊:“不要生气嘛,咱们一起上去,她若不开门,咱们就把她家门拆了。”
苏三此刻心情爆好,不自觉的竟然对曾作家也撒起娇来。
这位曾作家,出身于过去的世家,偏偏父母是对冤家,互相看不上。她才几岁的时候亲妈就扔下她跑国外去留学,亲爹又是个大烟鬼,每天只喜欢抽大烟、捧戏子往家娶姨太太。她从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对待过,苏三跨住她胳膊,她身子本来是一僵的,可是苏三三言两语间竟然有撒娇的语气,曾作家一颗冷冰冰的心底渐渐裂开一道缝,有一点暖意在慢慢往里渗透,她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不过要是真不开门,你可要负责拆门,这次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惯着她的臭毛病。”
苏三亲亲热热,挽着曾作家在前面走。
曾作家最怕和人有亲密的接触,可苏三抓的紧,她试图挣扎几下都无果,只能翻翻眼睛,随苏三去了。
罗隐在后面看着曾作家浑身不自在暗笑,苏三这会看来是心情非常好,又是邀请又是撒娇,再清高的曾作家在她面前都无可奈何,
如果苏三火力全开面对自己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们,也许胜负还真说不准呢。
不过他马上用力晃了一下头,要将这想法忘记,他怎么舍得苏三去应对那些麻烦事。她的冷静认真也好。娇憨吃醋也好,都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欣赏,毓嵬都休想窥伺。
其实苏三非要扯着曾作家上楼也是有私心的。她自以为和金女士的交情远比不得曾作家,若是金女士那边有什么变数,凶险时刻看着曾作家面子也能稍微容忍两分。
生活才开始积攒起全部希望,在前方对苏三轻轻招手,她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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