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子被砍掉了,事情已然发生再多的抱怨都是无用的。
苏三心里憋着一股气:一定要将这件事查的明明白白。她清楚了了昨晚莫明为什么忽然跑来提醒,他早知道自己的稿子会被砍掉。
想到这里,苏三忍不住握紧拳头,咬着嘴唇,脸色很不好看。
宋主编看她这样,心里也有些不忍,便低声劝说道:“上面的话我们是要听的,想想当年的邵飘萍邵先生,史量才史先生,这些都是前车之鉴啊。”
“可是这只是妇女被家庭暴力伤害,奋起反抗杀人的事件,和政治什么都无关啊,这是尊重女性的问题。”
苏三还是有点想不通。
“我们说它不是政治,但是上面认为是就是的,苏小姐,你不要想那么多,那个谢阿妹是很可怜,不如这样吧,我们再等等,等到警察局和法院那边定论下来,我们试探看看上面的意思,也许就松口了呢。”
苏三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过去这种杀人案,各种报纸趋之若鹜,花边小道消息满天飞,把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现在这么普通的一个女子杀夫案就要被封锁住呢。
宋主编见苏三还是一脸茫然,摇摇头说:“唉,苏小姐,还要我说的明白吗?过去那些杀人案,的确也有杀夫什么的案子,但都是女子与人**谋害亲夫,而这次,是一个女子被丈夫虐待反抗杀夫,这情况明显不同啊。”
这么一解释,苏三明白了。
原来现在的主流思想,这个女人杀夫一定是与人***十恶不赦,各种报道出来,大家一看纷纷叫骂这女人是潘金莲啊,女人就该贤良淑德啊。有些报道为了吸引眼球,各种细节描写如同*****卫道士们看到也只是借此叫骂一顿奸-夫-***世风不古;而现在,是一个男人虐待妻子,最后导致妻子忍无可忍杀人,这就不符合卫道士的道德观了:女人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谋杀亲夫呢?男人是一家之主,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对妻子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嘛,再说,谁能保证那女人说的不是假话?一定她偷人了,否则丈夫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她?一个巴掌拍不响啊,现在人死了,就把污水泼在丈夫身上。哎呀呀,你们是不晓得,那些潘金莲是多么的恶毒。但凡上位者有几个洁身自好的?家里外面污糟事一大堆,若是女人都因此这样反抗,那不是家无宁日了?这样的报道绝对不能允许。总之,话语权掌握在谁的手里才最重要。
苏三咬着嘴唇回到自己办公室,翻看着昨天的采访记录,心情沉重。
她发誓一定要将谢阿妹的冤屈传递出去,对,去找妇女联合会,通过她们发动广大女性们正视这件案子。
苏三这么一想,眼睛活泛起来,她翻开厚厚的电话本,查找妇女联合会的电话号码。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苏三,别忘了,今晚要去我家吃饭的。”
苏三愣了下,才想起罗隐之前说过这件事。
虽然不是第一次去罗家大宅,但上次是以记者协助调查的身份去的,这次却是以罗隐女友的身份,苏三内心还是有点忐忑。
上次可以毫无顾忌的面对罗家那些女人,但是这次是不行的。想到这里,苏三稍微缓和的心情瞬间又绷得紧紧的。
下班时候,罗隐过来接苏三。看到她还是平时打扮,点点头说:“对,这样蛮好,我家那些女人各个花枝招展的像个活动圣诞树,你这样淡淡的样子倒显出与众不同。”
苏三摸摸自己的脸:“会不会怠慢了,那我回去收拾一下?”
罗隐按住她的肩膀道:“你要记得,你才是主人,她们算什么。要放在过去,提脚卖了谁敢说个不字。”
苏三眉头皱起看着罗隐道:“你这话说的跟遗老遗少似的。什么卖了,那是哪辈子的陈芝麻烂谷子,她们虽然是妾,也有自己的人格。”
罗隐轻蔑地笑笑:“那些女人不过是玩物,和老头子收藏的枪啊古董啊没什么区别。”
“她们是人,独立的人。”
苏三今天连续受挫,心情很不好。
罗隐伸手摸了她额头一下:“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为那些女人说上话了,我记得你可是很讨厌她们的。”
“我是讨厌她们,但这不代表我就自认比她们高贵,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呀。”
“不一样的。”罗隐笑道,“以后你就懂了,这些人,甘心做小早就将自己放到最低,不用对她们客气的。主仆观念总得要有,否则这家不得乱套了?好了好了,咱们这就过去吧,不好让爸爸多等。”
上了车,苏三想缓和一下气氛,便对罗隐讲了发现红花药酒的事情。
“那个瓶子应该就是出事那天打碎的,我闻到床底下药酒气味很大,杀人案发生后现场就被警察封锁了,那瓶子碎片就一直在床下。我觉得很奇怪,谢阿妹饭都吃不上,哪里能有闲钱买红花药酒擦。我也注意了,她身上并没没有药酒的气味。既然她没有擦过那药酒,那么药酒瓶子碎片为什么在那里?”
“这的确是个疑点,你的意思那药酒是别人的?”
“谢阿妹没有和我提过药酒的事情,应该也是死者蒋学礼的。还有关于砍了几刀的事情,谢阿妹一直说记不得砍了几刀,房东太太却说砍了七八刀,还说砍在脖子上,谢阿妹只说看着那张脸非常厌恶气愤,冲着脸就砍下去,没有提到脖子。”
“有些事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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