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爷,这人运出去当真是老太太的意思?别一旦她老人家反悔,我们这些当差的可吃罪不起啊?巴适跟在几个柳四身后连连求情,没得主子的命令,突然将人就这么带走了,他着实担不起责任。网
你废的什么话,我难道还能蒙你,你尽管去问问老太太便是。柳四不耐烦的瞪了眼巴适。自自己离开白府,这厮就一跃代替了当年自己的位置,如今刚混出个人样就想多管闲事,他岂能给他脸面。怎么着也要作践一番,否则难以咽下心中的一口恶气。
巴适急了,几步走到前面,伸手拦住几个人,将人放下,我现在就喊人到老太太面前问话,若是真如柳爷所说,巴适自当给您磕头下跪赔礼道歉如何?
柳四鼻子里一阵冷气喷到巴适的脸上,狗娘养的东西,你也配的,滚开。不容分说,抬起手一巴掌照着巴适的面门扇去。巴适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只听‘哎呦’一声,当即吐出一口血痰来,里面还混着两颗打碎的门牙。
柳四你别太过分了,我巴适也不是好欺负的。巴适气急败坏的指着柳四就骂将起来,可惜门牙掉了不关风,端的让人听着可笑。
柳四不急不躁,反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拿这扇指着巴适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大姨娘那点丑事,早晚掀了出来,看你这管家的位置还坐的稳当不,说不得还不如柳爷我当年。到时候像条狗一样被白家扫地出门,那嫣红还真能跟着你私奔去?
巴适斗败了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退到了一边,几次试图重新扬起他高傲的头颅,但是到底也没得这个劲儿。
眼瞅着柳四身后跟着的三四个打手,老鹰捉小鸡一般抬着包裹的跟个粽子似的陈延瑞出了白府的后门。
红莺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从草丛中探出脑袋来,惊讶的看着巴适丧家之犬般的拖着步子往前院走去。
他强带走陈公子做什么,按理珍珠姐姐的事情不是该由老太太决断,是死是活。都是按照家规定夺。至于这个陈延瑞,他不过是大小姐的义兄罢了。红莺顿悟的点了点头,必是跟大小姐有关,柳家兄妹又要耍幺蛾子了。
白母呵斥完打的奄奄一息的珍珠。满腹的怨气也消了些,这才缓声道,女大不中留啊,我原以为你和那起子眼皮子浅的小丫头不一样,可到底你还是熬不住。想寻个男人去。罢了,我老婆子与你缘分已尽,也不为难你,只是祖宗家法规矩如此,就按照老办法来吧。
珍珠哭的肝肠寸断,自己伺候白母二十余年,自问从来尽心尽力,原以为受些皮肉之苦或可挨过这遭。没想到末了她还是要取自己的小命。平日里看着老佛爷一般的老太太,今儿个竟是觉着青面獠牙面目可憎。
老太太,珍珠错了。但这与陈公子无关,是奴婢勾引的他,还求老太太饶他一命。放他回丰泽老家,从此自不会再踏入京城。若能得老太太这般恩情,珍珠死而无憾。珍珠挣扎着往前爬,但是凭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是垂死的虫子,只要人家稍稍用点力,顿时便粉身碎骨。
老太太,不好了。陈家那小子逃跑了。巴适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因为太过慌张,一不小心被门槛绊住,径自的从门外一个踉跄直直的摔了下来。‘扑通’一声掉进了大厅摔了狗吃屎,疼的他直‘哎呦’。
白母气定神闲的端起养身汤来,以往都是珍珠伺候着喂到嘴边,她有些不习惯的自己拿起了汤匙,有些不悦的扫了一眼身旁的小丫鬟。
还有没有一个管家的样子,这样张皇失措的没的让外人看了笑话。言语中倒没有因为陈延瑞逃跑该有的愤怒。
巴适不解的捂着刚掉了门牙的嘴巴。含糊着连连点头,老太太教训的是,奴才也是太着急了,就忘了形象,以后再不敢的。
白母仔细打量了一番巴适,见其一变脸肿起老高,嘴巴虽是用手捂着,但是也能看出红肿的跟个猪嘴样。就这样子还说什么形象,当真是可气又可笑。
若是逃了便随他去吧,只是日后若是再现踏入京城一步,我白家决没有轻饶他的理。白母轻描淡写的道。
这便是给自己的大孙女留了面子,惜恩丫头的脾气她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到什么程度,身为白家几十年风雨辉煌的见证者,白母自有她心中的一杆秤。
巴适有些懊恼的退到了一边,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何必冒险挨揍,真是瞎了自己一双狗眼。
珍珠已是气若游丝,听得老太太终于放了陈延瑞,喘息着安静了下来。身后爬过的地方是一道人形的血迹,衬托的整个白家富丽堂皇的大厅有些子阴冷。
好似一道明媚的阳光突然照射了进来,惜恩与李墨林携手一同跨进门来。
孙女(孙女婿见过祖母。极为有默契的行礼问安。
白母好像正等着二人的到来,慈祥的望着下面的一对小夫妻,只见惜恩玉色的藕荷夹袄外面披着风毛的斗篷,金丝勾勒的淡紫色斗篷衬托的惜恩越的绝色风姿。李墨林一身酱紫色的袍衫,长身玉立,巍然的立在较小的惜恩身旁,颇有几分白谦当年的气度。
乱了规矩不是,尚不到三日回门的时间,你就这般的离不开家,舍不得府里的人?虽是责备的话,但是说的甚是和蔼可亲,嘴角还带着点点笑意。若不是亲历刚才的血腥场面,谁也猜不透老太太到底有多深的心机。
求祖母放了延瑞哥哥与珍珠姐姐,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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