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甩手扬长离去,不知不觉嘴角一抹笑意,竟是觉得十分的开心。
次日无事,刚刚吃了药,白蘅苦的微微皱眉。近日因为麻姑来的勤,李墨林备的一些酸甜可口的干果都被她收了去,连个解味的东西也无。
“若是你觉得实在苦的很,不如今儿个上街我再买点藏起来。”刚晨起练剑,李墨林身上还带着微微的热气,在这样寒冷的初冬早晨显得十分的温暖。
鹅黄色棉衣外面披了件淡紫色的斗篷,满头如瀑的长发散落肩头,面颊光润洁白胜雪,只是略显得有些苍白没有血色。
“麻姑已是警告了青莺、黄莺几次,若是再被她发现只怕要连累两个丫头吃酸痛散抑或奇痒丸了,你还敢买,只当是麻姑制不了你吗?”白蘅略有些丧气的放下药碗,麻姑的话萦绕耳边挥之不去。
李墨林顿时撇嘴耸肩的叹气,“唉,麻姑堪比如来佛祖,我就是那个孙猴子,别说蹦腾,就是大话也不敢说一个。若是哪天真的惹恼了她,谁知粥里饭里放点药粉,我怕就要出尽洋相喽!”
白蘅联想起前日麻姑微微一个眼神,李墨林已是吓得矮了三分,此刻细细品味,他也着实怕她。
“大小姐,钱多的马车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了,听说他今儿个有些子不舒服,特意派了自己的亲侄子来驾车。人我也审查过了,是个稳妥的庄稼人,您大可放心。”小顺子进来回禀,他今日身着一袭灰色长袍,不知怎得脸色看着也有些灰暗。
白蘅略觉得有些不安,用惯了的人突然换了,到底还是不太自在。
李墨林不悦道,“明知主子今日有要事,他却偏偏告假,难道真的病的起不来,还是说主子宽容他就可以由着性子耍滑?”
小顺子不料少爷会发这么大的火,忙跪下道,“奴才不知,但是听府里的大夫说钱多已是病了数日,一直找他拿药呢,今儿个大抵真的熬不住才换了自己的亲侄儿。”他人不舒服,经适才一番惊吓不免就咳个不住。
白蘅劝道,“罢了,我瞧着必然是天气骤然转冷,下面的人多有不适应,感染了风寒也是有的。你着人拿十两银子给他,传我的话安心在家调养,必得痊愈才可回来继续当差。你自己也小心着点,府里事情繁杂,能交给下人办理的还是要分割下去,不必事事亲历亲为。”
小顺子骤然间感动的涕泪交纵,跟了少爷这么多年,如此暖人的话却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能不感动吗?
止不住的吸溜了几下鼻子,“奴才知道了,现在就差人去办,多谢大小姐关心。”说完从地上爬将起来,拿袖子撸了几把鼻涕,脚步沉重的出了门。
李墨林立刻一头黑线,自己的心腹就这样被人几句话收买了吗?呃,好吧,好在蘅儿也不是外人。
“趁着这会子大街上人还不算多,我们可以快些赶到城隍庙,只怕再晚点人都蜂拥了去。”李墨林伸手拉起白蘅,一股凉意瞬间顺着手心传来。
白蘅早有预料的看向对方,忽闪着一双美目笑道,“坐的久了自然就觉得冷的慌,谁像你晨起练剑的人浑身冒火呢。”
说着反倒拉起李墨林一同出门而去,却见钱多的侄子恭敬的站在马车旁,人生的果然一副庄稼汉子模样,只是耷拉着脑袋看不清楚面相。
“听说今儿个城东的城隍庙里陈家绸缎庄施粥,哥几个赶紧的,去的完了可就连渣渣都不剩了。”一个老乞丐挥舞着打狗棍叫的歇斯底里,许久没有吃饱饭让他的面色带着不太健康的潮红,能突然间发出这么大的喊声可见心情激动的程度。
一群大小叫花子顿时来了精神,你扶我,我搀你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吵吵嚷嚷,众人欢天喜地直奔城东而去。
白蘅撩开窗帘看了良久,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自古至今,唯有下流小民受尽苦楚,可怜可叹!”
李墨林猜想她当初亦过着颠沛流离不得饱腹的日子,今日更能体会其中艰辛,越发为白蘅男儿般的心胸所折服。
“今日天冷,赶紧把帘子放下,别又吹到了风,麻姑恐又得责骂了。”
徐驼子与浑驴子两人已是候在粥棚里等了许久,他们昨夜一整晚的奔忙不休,现在两人眼里都布满了血丝。但是大事还没有办完,谁也不敢多眨一下眼睛,都挺直了腰板做出管事的模样。
“各位老少爷们,大叔大婶大侄子,今日我们陈家绸缎庄广施善念,特在此布置粥棚,粥尽可管够,大家不必着急。”浑驴子抱拳绕粥棚一圈劝说拥挤的人们,看着一张张饿极了的脸,惟恐他们再出什么意外来。
徐驼子眼睛一亮,看见白蘅的马车驶近了人群,随后又是微微一番迟疑,“车夫怎么换人了?”
李墨林扶着白蘅下了马车,两人绕道粥棚的后方,跟着出来迎接的下人进了粥棚。
白蘅生就的一副绝世容颜,黄衣飘飘,骤然出现在一群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人堆里,好比是仙女下凡,将人们的目光刹那间吸引了过去。
“大家都静静,这是我们陈家绸缎庄的掌柜子,逍遥郡主。现在就由掌柜的给皱里添水加柴,陈家粥棚现在正式开始了!”浑驴子嗓门本就奇特,此刻更是甩开了喊叫,震的人耳膜一阵阵的发颤。但是谁人也不觉得他说的难听,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有些孩童的哈喇子已经拖出老长。
说是添柴加水,不过就是请主人家走个形式罢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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