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全袖袍一拂,所有跪下的弟子不由自主地被托起,落下时,已站回到青隐她们的队伍中。
青隐忙将泪水拭干,嘴角的梨涡深现。转目一扫,才发现哭的不只她一个。如今多少同门就如凡人一般,用手揩着脸上的泪水,然后绽开笑颜,对着回归的弟子张开着双臂。
像赛依这种小娃,并不清楚这中间的因由,却在看到宁静茹又回到这边队伍时,一把就扑了过去,拉着她的袖子,甜甜地叫着宁姐姐。
帕里黛被素日交好的姐妹一把抱住,正浑身不自在,俏脸绷得紧紧的。这时宝音却揪着黑风的尖角凑了过来,亲热地一尾巴甩她腰上:“喂!你刚刚真酷!”
“酷?”帕里黛被她缠住时皱起的眉,闻言往上一挑。
宝音大大咧咧地,手一挥:“唉呀,我主人说的,意思就是你帅得很严肃,很有个性啦。”
她在张青隐心中是这样的吗?帕里黛不由嘴角微翘。
想到刚从上官燕那打听的消息,宝音歪着头问:“喂,你真打算跟你族人动手呀?要是碰到你父母怎么办?你能下得去手?”
帕里黛咬了咬牙:“我父母是凡人,早死了。”
“哦~~难怪了……”宝音一副秒懂的模样,气得帕里黛恨不得拍飞她。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以为,就因为是自己父母不在了,所以才站到天鼎宗一边的吗?她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她狠狠地瞪着正笑盈盈和宁静茹说话的张青隐,正要召唿她将这可恶的侍者弄走时,空中珏尊者说了声:“静!”
所有人都肃然而立,只是被叫出列的队伍中,紧张的情绪,达到了极致。
接下来便是要宣布对他们的处理了吧?
珏尊者退后半步,恭立在叶全身旁。
叶全不语,注视着下方。
威严的目光,让很多人如针芒在背,唿吸立即急促起来。
何竺觉得叶宗主就似盯着他一人般,从心惊肉跳到神湛骨寒,最后栗栗颤抖,砰一下软跪在地。
直到叶全开口,他方觉得身上一松,四肢却瘫软如泥。此时他才发现,他四周的人全部都软跪在地上,与他一样,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甚至连去擦拭顺着脸颊淌落的汗水都不敢。
“即时起,尔等,逐出天鼎宗!”
叶全手一划,这几千名弟子就如被狂风卷起,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地被推出了落石坪,推出了天鼎宗大门。
“起阵!”
空中如水般荡起几层波纹,绵延几千里的仙山福地,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眼中,只余白蒙蒙一片雾光。
直到此时,方有人陆续站起了身,茫然地抬头看着,四方天地中唯一能见的天鼎宗三个大字。
“山不见了!山不见了!何教导,何教导去哪了?我要何教导,我要回山!”小女孩哇的哭喊着,一把甩开牵着她的手,往前面白雾中扑去。
一群孩子跟在她后面,哭喊着他们教导的名字,踉踉跄跄地朝着天鼎宗三个大字的方向跑着。
他们要回山!他们昨天还在那开开心心地学习玩耍,今天是怎么了?当时那种凝重的气氛他们能感觉到,却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慌害怕之余,只能任由自己的族人牵着搂着。
可他们再不懂事,如今也知道了,天鼎宗不要他们了!
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们弹坐在地。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要我们了?为什么?”
孩子们紧紧盯着白雾,抽泣着,喃喃地问着。往日纯真无暇的眼睛里,此时都满是惊恐茫然,淌着悲伤的眼泪。
“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们,为什么呀!”有个小男孩爬起来,冲着白雾大喊着。稚嫩而嘶哑的声音,听得人心中酸涩难忍。
十余里之外的落石坪上,看着这些孩子,听着他们的哭喊,弥漫着悲凉。
是啊,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都是些孩子,什么都不懂。但他们的族人生养了他们,天鼎宗教养了他们,如今却被族人牺牲,被天鼎宗放弃。他们,何其无辜!
一些负责教导这些孩子的炼气弟子,先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哪怕这样,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开口求宗门留下这些孩子。
能怎么办呢?难道等他们长大后,知道自己的家族是被天鼎宗覆灭的,再回头为家族报仇吗?
天鼎宗不惧仇敌,却不可能再亲自教养仇敌之后。这些孩子与帕里黛她们不一样,他们如今是非不明,道心未定,难道天鼎宗还能趁他们懵懂之际,便诱迫他们发下誓言吗?
这种事,天鼎宗不屑为之!
叶全对法阵峰掌峰尊者略一点头,老者便将手中阵盘一抚,嗡嗡的轰鸣声从众人脚底传出。
外面那些茫然无措的身影消失,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我宗于一万一千两百三十一年前发现此境,费时一千六百年,六百三十二名弟子牺牲,方建成沧元大陆与此境的传送阵。”
叶全清朗的声音,响在每个天鼎宗弟子耳旁。
“在发现第一个兽圈后,为救出兽圈中的凡人,这近万年来,我宗一共耗费的资源,达三千余亿上品灵石,一共牺牲弟子一千五百二十六名。”
这些事就连青隐等人都不大清楚,如今一听,心中凛然。
是啊,就是现在,她们从探知一个兽圈到破阵入内,接引一批凡人,其中都危险重重,耗费的资源亦是高得吓人。何况以前没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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