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下人婆子,以前就不把烟珑这些下人放在眼里,宁馥在府里毫无地位,谁都可以拿她院里的下人往死里作践,宁馥这次回来之后虽然和以前有些不同,但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没了三房继续撑腰,宁馥都不见得有顿饱饭吃,烟珑这些下人还想翻上天去?
当即就有丫环还了手,奈何烟珑和程衍可是拿着棍子上的,几次反抗也没沾着半点便宜之后,四下立即就被这二人打散了开去,不消一会就尖叫着四下跑远了去。
烟珑和程衍怒气冲冲的又喝斥了两声,这才转身气鼓鼓的进院将门掩了。
翌日,难听的话就在宁府里各个角落吵吵的沸沸扬扬。
“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想攀三老爷的枝儿,别说三老爷早把她抛到脑后去,她在自己亲生老子跟前都过不上个体面日子,还以为三老爷会拿她当亲生女儿?我呸!”
“看着吧,现在看着还过得去,明儿个没准什么模样,没那个命就该老实做人,挺着嫡小姐的架子也不知道给谁瞧看,十几年都是这么个光景,以为有乔家三老爷护着回来就能让人另眼相看重视起来?蠢。”
“听说了吗?二奶奶和二老爷也气着呢,她倒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在别苑里头趁着没父母在跟前管着,就怂恿着三老爷收了她做女儿,真是个不要面皮的,竟然一点都不念着父女之情,好在三老爷是个明事儿理的,到头来也没办出这个糊涂事,现在三老爷和二老爷都对她不闻不问的,也是她活该!”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之言,就像是在府里一夜之间疯长的竹节一般,噌噌的往外冒。
宁馥的小院就一直闭着门,下人们瞧见她这里大门紧闭只当她心虚不爱听,竟是越发猖狂,说的也一日比一日难听。
这些话自然不可能逃得过这些被提到的当事人的耳朵,宁立善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平日里若是没什么事,甚至于都很少出自己的院子了,尽管下人们见到他也立即噤了声,可却抵不住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总觉得人人都在背地里盯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曹氏还以为他是厌烦这些下人嚼舌根子,并没想到这些听起来并不是辱三房的话让宁立善偏生想左了去。
这一晚,宁立善甚是没有食欲,随便吃了点就撂了碗筷,皱眉道:“如果现在我再向二嫂提过继这件事,会不会有点下面子?”
语惊满室。
不等曹氏发起火来,宁碧思就已经哭了起来,起身就跪到了他的脚下:“父亲这是嫌女儿不孝么?!”
一见这阵仗,曹氏的火也立即收了起来,别过身子就拿帕子抹眼泪:“你现在又提这件事,在你眼里我们娘儿俩竟是死的么,思姐儿不是你的骨血,好歹也有几年的养育之情,她何曾不将你当作亲生父亲一般,难道竟不如馥姐儿么,她也不是你的骨血,在你心里,这几年的养育之情陪伴之情竟都是不如那叔侄之情的……”
宁立善一听这个立即变了脸色,赶紧劝慰软声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会是什么意思?你说的还不够明白么?你回来之后,先是怎么说的?”曹氏哭闹起来,根本不给宁立善说话的机会:“你说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后来好不容易这事才没在思姐儿心上落下病来,整日里魂不守舍的好不容易这两天好了些,你又拿出这事来说,若不是你诚心想把馥丫头过继过来,若不是你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怎么会又把这事这样拿出来说!我们娘儿俩这般进不到你心里去的,那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
“碧思还不劝劝你母亲!”宁立善手足无措,顿时觉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生生的将自己屋里给搅成了这样,谁料宁碧思也是面如死水,僵僵的给他磕了个头,再抬眼时已是哭的不成模样:“既如此,我与母亲这就收拾东西离开便是了,父亲心里从未将我当作您的女儿,我……我还怎么在您膝下生活……”
“哎哟我的祖宗们!”宁立善急的直跳脚:“我也是瞧着她可怜,真再没有别的念想,这些个天下人们都说成什么样了,她日子不好过,我好歹是她亲叔叔……”
“你再是她亲叔叔,她可还有亲爹活着,你这样管着,有没有想过你二哥的心情,他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有他该操的心,怎么就轮到你头上了!”曹氏愤声哭道:“别说我小心眼儿,这事你就不该这么办,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再提这件事,不是又打了你二哥的脸,没准你二哥已经在想法子帮她了,你横插一手算什么!”
宁立善哑口无言,细细回味觉得曹氏说的也对,叹了口气好生将曹氏与宁碧思母女二人劝慰一番,可却是怎生都劝慰不好,宁碧思哭的痛心疾首,一口一句寄人篱下,曹氏则是一直骂宁碧思管他人认作父亲又有何用,人家压根就没把她当成个女儿……
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合之下,宁立善何止焦头烂额悔不当初,好说歹说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直直闹到三更上,这才总算消停些。
心里阴影顿时滋生,暗暗发誓类似这种事的话就是死也不敢再言。
如此又过了两日,曹氏的脸色一直是阴阴恹恹的,往日里走到哪笑到哪的宁碧思这两天也是一副魂不附体万念俱灰之相,宁立善看在眼里哪能什么都不做,连着几天翻着花样的买着钗珠锦匹的往曹氏跟前送,总算没再像那天晚上那般再闹一场。
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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