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你再说下去,那就三个月别让我看见你。”韩尘不理他。
秦言翻着白眼,半晌道:“那女人太难伺候了,油盐不进,要不你就来个强的,下个勐药算了。”
“你根本就摸不清她的症候,下什么药?”韩尘懒懒的道:“少自作聪明。”
“要我说,废了她的武功,派人伏杀了宇文陌弦,再把穹夷那边闹起来让赤嵘分身难顾,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她用轿子抬进府里,不就完了?”秦言觉得主子在这件事上实在不明智啊不果断看不透啊看不透。
“那你等着她进府三天后收尸吧,她的,或者是我的。”
秦言不服气:“我可不是白吃干饭的,能看着你们残杀?”
“不要小看宁馥。”韩尘淡淡道:“她所有的温柔忍耐都是表象,那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咄咄逼人平白树敌,一旦到了她的底线,她骨子里的狠辣绝然,你十个秦言也比不上。”
秦言还想说什么,韩尘已经道:“出去吧,记住,三天。”
秦言悻悻离开,韩尘土突然又道:“给京中发信,用密卫渠道,就说无须动作,等我回京再说。”
秦言回头看看他,韩尘沉在黑暗中一动也不动,秦言默然回到自己屋里,铺开纸先写了韩尘交代的话,想了想,在信的后半截认真的写道:“主子心已乱,我心甚忧,你们自己三思而行。”
写完他慢慢叠上信封,烛火里,一抹古怪而决然的表情。
而韩尘此时阖着双目,将脸埋在锦被里,这里,还残存着她的气味。
不是。
不是。
不是。
你并非认为我不了解你,你只是不想承认。
即使是面对你最想要的,你仍然有你的办法将其得到,并且绝不会牺牲到自己的底线。
你只是不想欠我的。
可是……
我并不是想让你认为你欠了我什么。
我只是想这么做,就做了。
哪怕明知你会全身而退大局在握,但只要一想到有某个男子能靠近你寸许,哪怕是距离千里,我也无法自控的要赶来清理所有可能。
你明知的。
……
一夜喧闹,林平之一直在发疯般的哭闹,要见宁馥还要见林清之,自然没人敢去传话,而且这个时候也再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林家负责看管的人堵了他的嘴往柴房的干柴上一扔,换了个安安静静的下半夜,只是这晴园里还有几人能睡的安稳就难说了,宁馥这一夜一直在做梦,梦里韩尘不再是处在他那如监狱一般幽冷的太傅府里,而是远远的站在金碧辉煌权力巅峰的金銮殿上,对她说宁馥人生里无数为难,我们都由不得自己,也做不了自己。
醒来时她对着帐顶发了半天呆,心想韩尘这人可真是可恶啊,真的只有在梦里才肯跟她说句掏心窝的话。
这一晚她睡在霜容的房里,简单的把韩尘已经来的事说了两句,洗漱起床后,宇文陌弦已经在她的门口立等了,昨晚她转头住进霜容这里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眼下他竟知道在这里等,想必已经跟某人打过照面了。
果然,见了面,宇文陌弦看见她第一眼就道:“撒谎。”
宁馥心虚,道:“昨天林家发生那么大的丑闻,惊动那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那人说要低调一点还暂时不想露面,我也就没声张,而且很晚了,也就没跟你说一声。再说了,他住的我房也不是白住的,我怎能不给他颜色看看。”
宇文陌弦虽然现在不追着要杀韩尘了,但是好感还是半点都没有的,在他的面前多说几句韩尘的坏话,有助于相处。
但这话说出来之后,突然就有点心虚,觉得自己昨晚上似乎还真给了他颜色看看,不止是缠斗的两败俱伤,后来的谈话,好像也挺打脸的。
用罢早饭,宁馥看了看天色,也看了看外面,微微一笑,起身让周凡收拾一下,准备去拜访云城知府谈谈云家的现状问题,才一出门还未上马车,林太公和几位头面人物匆匆赶来请安,脸色俱是不好看,林家那几位频频向四处张望,眼神躲闪生怕被人听见瞧见似的。
不是他们来的晚,实在是要将那些昨夜留宿在晴园的外人一一送走,这才好赶过来处理昨晚之事。
“林太公。”宁馥谈了几句闲话,漫不经心的道:“我这边马车不套好,你们也不出现,这马车才刚刚备好,你们就这么齐整这么准时的出现了,让我这先前来回准备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你们林家当本官的时间就这么不值钱?既然根本就没拿本官放在眼里,又何必跟我协商?”
林家几人大惊失色,连忙就解释缘由,宁馥只点头不说话,最后等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干净了,她才看向林太公:“既然是个误会,那就别再浪费本官的时间,跟我说说,一晚上你们商量出的结果到底是个什么?”
林家几人又是相顾失色,半晌后林太公一脸憔悴的走上前来。
宁馥看清了他。
其实相隔也没几个时辰,林太公简直要比几个时辰之前要老了十几岁都不止,原本只是花白头发,竟然全都白了,再难寻到黑发。
他深深的伏了下去,声音更是沙哑到了极限:“我们上下合计过了,这些日子也是看着清之这孩子慢慢过来的,在处理林家这次剧变的事情上,他对整个林氏一族的贡献不可估量,当家主乃是实至名归,先前之所以一直没有结果,也是因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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