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这才看见宁馥竟然在,这时才恍然想起方才只顾着赶紧让人把箱笼抬回二房这边来,竟是没留意宁馥竟没在荷松园。
她当即就怔懵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不敢上前拦着霜容命人将箱笼一个个打开亲自过目比对。
陈佩青也没有理由拦着,面上虽然笑的客气,一副大大方方替宁馥张罗的模样,可眉眼之间的冷意,严智又怎会瞧看不出来。
陈佩青先前是打定主意要吞下这笔产业不会错的了,眼下被宁馥当场截了糊,不管是不是扫陈佩青的面子,如果宁馥不在场,陈佩青是宁馥现在挂牌的母亲,替她点收自是正常,但现在宁馥亲自露面了,她要当场点收,也没人能说她什么。
严智自然只能配合,待霜容一一过目向宁馥确定无碍之后,周睿这时也赶了过来,递上笔与纸张,递到严智的手里让他签字。
严智自是早就将先前与陈佩青签的那张纸不动声色的收入袖内了,只当没与陈佩青走过这个程序,此地不宜久留,早走早好,立即利落的签了字,与宁馥一人一份各自收好,他这边厢就匆匆告辞而去了。
宁馥却又唤住了他。
“还劳烦严姐夫带来的人帮我把这些箱笼抬回荷松园才是,我这边人手有限,不好再麻烦二奶奶这边的人休息,不知严姐夫可否给行个方便?”
严智本来就是退礼来的,这也是他的责任,他连看也敢看陈佩青一眼,赶紧让手下的人将这些箱笼再次抬回了荷松园。
始终未发一语的陈佩青,笑意已经深不可测了,僵硬着笑容点头答应。
于是宁馥这一队人,大大方方的带着箱笼回了荷松园。
严智正式告辞的时候已经没了先前的轻松笑意,对着宁馥说话也有些不咸不淡了,让他夹在中间亲眼看见陈佩青失了颜面,他还不知道以后陈佩青会不会连他也气的朝着宁馥拱了拱手。
“大功告成,我这边就功成身退了。”
说着就朝着西门的方向拐了过去。
宁馥道:“带人亲自送严姐夫出了西大门上马车。”
程衍领命而去,到严智身前引路,严智听这话回过头来:“倒是不必,路,我还是识得的。”
宁馥始终淡笑:“还是要的,严姐夫总不希望半路再被人拦下叙话吧,还是早点回去张罗佩华表姐明日出嫁之事要紧,你说呢?”有她的人护送,陈佩青那边再想与严智说什么,今天也是不可能了。
严智目光一缩,默看了她一会,这才离去。
让霜容和锦嬷嬷将这些箱笼放去库房,周睿便留下与她谈起此事。
“乔三老爷绝不会无端的将这些送回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由。”周睿道。
这是肯定的,此时院里再没了外人,宁馥也静下来开始想这件事的可能性了,上一次能压着乔有恒把这些东西送去别苑的就只有乔鸿章而已,放眼望去,乔家的几位老爷里,二老爷素来瞧不上他也不与他有什么往来,而与他有往来的又能压他一头的,就只有乔鸿章,不然她当初也不会找到乔鸿章来办这件事了。
上次是她找到的乔鸿章,不然乔鸿章才不会理会,可是这次,乔鸿章又是为了什么去让他将吃到嘴里的鸭子又送回来呢?
以乔鸿章的地位,能劳动他亲自出面的鸡毛蒜皮琐事,如果对他毫无意义是不可能的,可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到底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乔鸿章会再一次压制他的三哥?
她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乔鸿章体贴她这个外甥女。
“乔鸿章与乔有恒这些日子往来如何?”半晌后,她问起来。
对于宁馥私下里直呼乔宁两家人的句讳这件事,周睿他们几个已经习已为常,而因为乔宁两家的作风以及对待宁馥的态度,宁馥如此,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宁馥不敬。
周睿道:“乔三老爷嫁女儿,乔四老爷一府的人自然常常走动的,具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与此有关的事情相谈……”
宁馥心叹,她的手,还是太少太短了。
她现在觉得,这件事才是一直让她堵心的。
“乔佩华出嫁,自是会陪去不少下人,这两天关注着点乔家三房,只要他们有招下人丫环婆子的举动,就试试放进去几个人。”
周睿心领神会,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为了铺子而寻觅着人,物色出几个机灵的并不难,丫环们不适宜放在铺子里,塞进乔家做个下人还是不难的。
想不透乔鸿章此举的原由,她暂时也没得办法,睡前去了库房,看着那些又被抬回来的箱笼出神。
李妈妈的话不由的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乔松柏的这些产业只怕会给她引来麻烦,这一点她早就有这个预感的,只是当时在把这些产业拢到手中的时候并不知道罢了,而且当时她也确实需要这些产业与乔家的保送才可以仰着头回到宁府。
当意识到这些东西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可估量的麻烦之时,她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脱手,但她一直惦记着这事的,是以才一直都没有动过这些东西,好不容易可以把这些东西甩手出去,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东西又原封不动的回了她的库房。
她突然间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暗中有一只手在拨弄似的。
但她却毫无头绪,也看不到。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最后深房,让人落了锁后,心事重重却并不沮丧,反倒觉得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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