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狄莫芸怕伤了六爷的心,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好像见到了你三哥去世的情景。”
六爷正抬起手掌心冲着火堆上烤,闻言,他的手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再慢慢地收回掌心,握起了拳头放在双膝上。
狄莫芸对自己无意中窥视到了对方的**,感到很羞惭。她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明明是她心里也很想了解六爷的过去,才会掉入到那样的幻境里去,境由心生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就当狄莫芸低下头暗骂自己不会说话时,六爷出声了,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他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有什么不能看的。”接着他的嗓音更加富有磁性,他道:“我本名叫燕青逸,是家中唯一的嫡子,我上面有五个兄姊,但都不是一母同胞。”
燕青逸?好像在哪听说过?狄莫芸暗暗想到。
六爷继续说道:“我有位三哥,叫燕青儒,是家里的庶长子,最具风华,深得我父看重,他待我很好。记得小时候我得了种怪病,大夫说无药可医,命不久矣,我三哥不信,他东奔西走,为我寻医问药,他曾拿着他爱惜无比的绝世珍宝千年墨玉砚台,到京城的一家茶馆,百般周旋,不惜以尊贵之身跪地祈求,才讨来了一瓣千年睡莲的花瓣来煮茶给我喝。说来也怪,喝完那茶后,我的病情便奇迹般的有了好转。所以我这条命是三哥给的。”
“你说的茶馆是京城的华溢店吗?”狄莫芸出声打断道。
六爷点头,说道:“对,是华溢店。你知道?”而后他释然道:“也就他家有千年睡莲,京城无人不知,你知道也不奇怪。”
狄莫芸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向六爷,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梦见我上辈子的模样。
六爷继续道:“可惜三哥性子太过纯良,一点都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认为全天下都是好人。从我懂事时起,就尽力护着三哥,帮他化解掉许多危机,主要是家族内部为了名利之争,而向他射过来的明抢暗箭。”
说到这,六爷突然悲哀地搭下了眉毛,继续说道:“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那射向我三哥的最毒最狠的一支箭,竟然是我的亲生母亲,使我防不胜防。”
六爷哽噎着,他眉头紧锁,目光低落,痛心疾首地握着拳头。
狄莫芸想上前握住他的手,但觉得太女性化,太过暧昧,六爷讨厌这些动作。便改为搭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
“他救过我的命啊,他是我同一血脉的亲哥哥呀!你么怎可以恩将仇报,这般狠毒”六爷面对着眼前的篝火喃喃自语。
火很旺,但里面好像站着那位笑里藏刀的女人,也就是他的生身母亲,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开口叫她母亲。
“在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我三哥被人下了毒,死在了我怀里。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回过家,跑到这里当个小兵一当就当到了现在。”他对狄莫芸说道。
狄莫芸点了点头,又握了握六爷的肩膀,她抚平不了六爷记忆里的伤痛,但她会努力让他忘记。
二人皆无声,唯有那火堆上的柴火在“噼里啪啦”的作响。
狄莫芸不想让六爷继续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便转移话题道:“六哥,那你做了什么梦境?”
六爷闻言,脸色又变了,原先的悲伤情绪一下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目眦尽裂,咬牙切齿道:“我梦见有人在亵渎我媳妇!”
“啊?”狄莫芸也懵了,心道:我什么时候被亵渎过?
“有个臭小子竟对我媳妇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六爷开骂道:“一看那小子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我媳妇怎么那么傻,一声不吭的让他抱着!傻子,白痴!”
狄莫芸的脸不由得抽了抽,她知道六爷看见什么了,上辈子唯一抱过她的男人也就贺煜一人,就连秋克白都未曾抱过她。他看什么不好,怎么看到她与贺煜分别的场面!
再说了贺煜的年龄如今该五十多了吧,你俩到底是谁该管谁叫臭小子啊
“那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他们说了什么?”狄莫芸企图为自己辩解道。
“唉,对,这点很奇怪,我居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六爷思考道:“难道我媳妇是外国人?是从大西边过来的?不对啊,不是说那里的人金发碧眼吗?我媳妇除了眼眸里有银环外没什么特别的啊?!难道我媳妇是旱奴人?唉,还有,他们穿的也奇怪,旱奴的着装也不是这样的啊!”
狄莫芸正想打住,六爷就不耐烦道:“哎呀,不管了,等我将来找到我媳妇问一问就知道了!还有那个臭小子!”说到这儿,他的表情更加狰狞,像是遇到了仇人一样眼睛通红地说道:“我要是见到了那臭小子,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我绝饶不了这对奸夫”他猛然停住,他认为那个男人是奸夫,但绝不认为冰清玉洁的女神是!他纠正道:“饶不了那奸人!竟敢勾引我媳妇!呸!”
狄莫芸瞬间脸红,像火烧了一样,她有些心虚地看着眼前的火堆,不敢再看六爷。
“你脸红什么?”六爷骂完后突然凑近狄莫芸道。
狄莫芸心中一惊,猛的向后一躲,说道:“精神焕发!”
六爷狐疑地看向狄莫芸看了很久,看得狄莫芸心里阵阵发慌,问道:“六哥,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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