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就在後面,会有人送他去医院。”杨文轶看著蹲在地上的人,“再不走会有麻烦。”
“他们还要在码头上搜查,会来不及!”
“带走他我们会有麻烦。”
“只要送到医院,我们就……”
“不行。”
翡林不再开口,却也执意不走。
两人僵持,时间确是越来越紧迫。
杨文轶眯起眼睛,一把将人拽起,将自己车辆的後车座打开。
“放开!”被强行拉起,被抓住打著石膏的手臂有些使不上力,却仍然死死扒著车门不肯进去。
杨文轶放开他的手臂,干脆的挥出一拳。
翡林倒在後座上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抬起身体车门就已经关上。
“在车上等著。”杨文轶说完打开另外一边後车座的门,转身去抬躺在地上的那个警察。
直到人被抬上车翡林才回过神,急忙伸手抱住对方的头部。
“车後面有纱布,扎一下。”杨文轶边开车边吩咐著。
翡林抬手到後面的药箱,打开拿出里面的纱布。
“小胜,坚持一下……”
杨文轶看了一眼後视镜,微微皱起眉。
“只能把人送到这里,你明白的。”
杨文轶把受伤的人抱起来放在医院後门的走道上,喊了两声,听见有人出来便离开了。
“嗯。”翡林拿过纸巾擦了擦脸,“谢了。”
将车停在青云帮门口,杨文轶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翡林推开车门,“不管怎麽样,今晚……还是谢了。”
依然没得到男人的回复,翡林下了车关上车门。
那个人……他没法坐视不理。
不论怎麽避免冲突,还是对上了。
直到第二天夜里杨文轶才见到翡林。
“那里安排好了,我还是过来。”翡林说。
“孙旭东快过来了,今天你跟著他。”
杨文轶边说著边做了个手势,翡林一回头就看见孙旭东走过来,於是也打了个招呼。
孙旭东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算是招呼,不算很重但杨文轶却意外的看见翡林小幅度的弯了弯膝盖。
“你跟我过来一趟。”
杨文轶说著就往自己房间走,自知欠了人情的翡林只得在孙旭东充满疑问的眼神中慢慢跟了过去。
“坐。”杨文轶转身指了指,余光看他坐下的动作有些钝,心里有些了然。
打开橱柜,拿出药箱,“把裤子卷起来。”
翡林放在腿上的手一紧,“很明显?”
“没有。”杨文轶将药箱放在他手边,“自己弄。”
“你怎麽知道我没有处理过?”翡林将裤子卷至膝盖,打开药箱拿出消毒水。
杨文轶没有回答,眼神落在膝盖上,“跪得玻璃渣?”
“嗯。”翡林勾了勾嘴角,有些无奈,“做错事应该受罚,光是挑玻璃渣就花了很久,後来就不高兴弄了,止了血就随他去了。”
“跪了多久?”
药水碰到伤口有点痛,一只手到底是有点不方便,翡林吸了口气,手里停了停又继续道,“在祠堂跪到中午,十几个小时吧。”
杨文轶点头,“弄完去睡。”
翡林看那木头男人微微皱起眉的样子哈哈一笑,“喂,其实你人不错,昨天多谢你赶过来。”
“那只是个意外。”
杨文轶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脱下西装外套挂好,“我去洗澡,弄完药箱放那里,出去把门关上。”
☆、入局 14
之後那段时间翡林在黑龙帮混得挺舒服的,因为手上的石膏还没拆,所以说是学习却也不过是整天吃吃喝喝,要不然就是找孙旭东打牌,再不然就是找杨文轶瞎唠嗑。
看得出杨文轶挺烦他的,但又拿他没辙,而他自己唠嗑唠久了也难免觉得有些无趣,於是又转而去找孙旭东。
中间有几次接货他也跟著去了,逮著机会就跟著杨文轶问东问西,只要那个木头男人实在被他缠得没法,憋出一句长句子他便得意的挑眉毛。
至於那次夜里接头为什麽会被警察知晓翡林仍然表现得没有一丝头绪。
而每次他提起这件事情杨文轶总会定定的看著他。
翡林知道杨文轶十有八九在怀疑他,却始终不动声色。
其实他想得不错,杨文轶确实在怀疑他,因为那件事的确值得他怀疑。
他不知道有什麽原因让翡林需要去救一个警察,除了是同僚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可能。从那天的情况看起来,他和那个警察是认识的,但他跟著凌轩程出生入死,为此差点送命,他也是亲眼看见的。
更让他难以琢磨的是,作为当天唯一在场目睹全过程的人,翡林至少也该跟他解释一下。
是怕言多必失越描越黑,还是觉得解释多余只会让自己更起疑心?
而且这些日子他在调查翡林这个人的时候,发现他拿到手的档案竟然是空的。如果他是警察这边派来的卧底,起码会编造一个假的身份,那也让他有迹可循,但如果是空的……
何况,能在发生这样的事之後,在祠堂跪了一夜并且安好的从青云帮出来回到这里,说明这中间必定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缘由,作为他来说不该轻举妄动,一切还是等季非回来再说。
不论如何,翡林脸上被杨文轶揍出的淤青算是退了,他手臂上的石膏也在经历了三个多月後终於能拆了。
拆石膏那天杨文轶跟在翡林身後去了医院。
站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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