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不知娘娘有什么打算,若是想要离开,南城是不会有任何阻拦的。”
景侧妃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越过叶慕灵“被困的久了,心已经绝望了,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想,只是如今,这牢笼的主人不在了,自由了,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叶慕灵没有做声,却见景侧妃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况且,这里曾是我那可怜的孩子唯一呆过的地方,所以这死寂的岳王府中却又有着我生命中的唯一的光亮。我同我那可怜的孩子,不过短短两年的记忆,皆是在这岳王府中,所以纵然这里是地狱,却残存着我对所有美好的希冀,只有我一直呆在这里,那孩子才会走的安心,才会觉得他的母亲并没有抛弃他,始终在这里看着他。”
叶慕灵沉默了片刻后,继续开口道“娘娘原来有过孩子吗?”
景侧妃点头沉吟道“是啊,当初年少无知,自以为嫁得了岳王便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子,殊不知,这是一场无止尽的噩梦,当我深处泥潭,才渐渐发觉,这里是多么可怖,可惜却已经被困在其中,越挣扎,只会陷的越深,而我的孩子,却白白成了权利的牺牲品。”
景侧妃的目光透过那黑暗中的层层雾霭,直达远处山林,看不见尽头,却又仿佛透过那星星点点的烛光,追溯到了十多年前风雪交加的夜晚。
永旭三十六年,是她嫁到岳王府的第二年,她同岳王琴瑟和鸣,岳王妃也只是冷眼旁观,从不曾对她不利,她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孩子生的漂亮,那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机灵的很,只是这孩子先天体弱,身体十分不好。
她便日日精心呵护,怕他冷着热着,陪着他玩耍,学习,一点一滴,那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可是这一切,却都被岳王,那个她曾认为是最爱的男子亲手打破,当孩子不过两岁,岳王妃却是带着人趁她不在,冲进了孩子的房间,直接将孩子抱走,她苦苦哀求,甚至跑到岳王那里,却是被狠狠的打了一顿,漫天飞雪,她是从没有过的绝望。
即便如此,她也未曾放弃,直到眼睁睁的看着那呼吸孱弱的孩子就那样被人抱走,她终于开始疯狂,他才不过那么一点点小啊。
直到岳王妃落井下石的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岳王的命令,为的不过是培养最可靠的工具,岳王认为,自己将会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王者,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将是更加优秀的,所以这既是皇室的血脉,也是岳王的血脉的孩子,便成了岳王的首选,这是其他凡夫俗子所不能企及的,所以岳王不知宠幸了多少女子,亲手毁了不知多少子嗣。
她得承认,岳王妃是那么的有心计,之前的日子中从未同她争抢过什么,甚至是从来不会不满岳王对她的宠爱,可是最后,岳王妃却在岳王把她捧上了天后狠狠的把她摔到了地下,那鲜血淋漓的真相是那样绝望。
她在绝望中寻求希望,又在希望中绝望,她想要借助娘家的势力来和岳王抗衡,可得到了除了是一顿暴打,便是威胁,岳王威胁她若是和娘家勾结做出不利于岳王府的事,他便会杀了那孩子。
所以,她怎么敢?怎么敢啊?时间就在日复一日的期盼中过去,她时时刻刻想要杀了那个男人,却只能是在梦里诅咒他,到如今,已经八年过去了,她的心除了恨就是平静,平静的像是一汪死水,只是岳王死了,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再也见不到了…
景侧妃陷在了当年的回忆中,那是一种怎样惨烈的疼痛,生生看着骨肉分离,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那真是人间惨痛呢。
景侧妃深深的闭上双眼,眼角挂着泪珠,叶慕灵也没有出声打扰,直到片刻后,景侧妃才恢复了状态,对叶慕灵道“真是对不起,今日有感而发,倒是让世子妃见笑了。”
“娘娘这是说哪里的话,毕竟世上只有一个丧心病狂的岳王,亲生子女,谁能不在乎呢?只是,岳王死后,娘娘没有再去找过那孩子吗?”叶慕灵反问道。
景侧妃淡淡的开口“八年过去,还怎么找,只知道孩子的名字叫做顾飞狐,这要如何去找。”
“顾飞狐?这名字还真是奇怪呢?”叶慕灵重复了一遍。
景侧妃再次苦笑道“那孩子胳膊上有着一块蝴蝶型的胎记,我便跟岳王玩笑着叫他蝴儿,谁知岳王却是点头应下,说是叫做顾蝴,当时的我天真,只以为岳王对我恩宠无限,即便是孩子的名字这样的大事也由着我胡来,却不知,原不过是他根本不在意,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可是后来我左思右想,哪里有男子叫这个名字的,可又不敢太过违了岳王的意,怕他以为我恃宠而骄,便谐音改成了狐字,再加上他长得娇小,不弱旁的男孩子那样健壮,我怕他应付不来豺狼虎豹,便在中间加了个飞字,希望每每遇到困难,他能逃出升天。”景侧妃再次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叶慕灵却是在景侧妃说出孩子的手臂上有蝴蝶型胎记的时候,楞了一下,她记得漫漫的胳膊上是有一只蝴蝶型的胎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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