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刚刚喝的奶全吐了,实在吐不出东西,才含着委屈难受的泪,趴在水池边上,喘息。
林挺站在我身后,突然问了一句。
“你的例假,这个月来了吗?”
猛然我回头,看着林挺,满心地震惊。
对啊,这个月都过去四天了,还没来,我一向挺准时,就28天,居然给忽略了,是太纠结离不离开了,所以给忘了。
一个念头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难道?不会……每次都吃药的啊……没有一次没吃……
我脑子里忽然想到在n市的那几天。林挺从头到尾没有碰过我啊!不对,好像有一次,好像是梦里吧?
“在n市,我们?”我询问着林挺,想证实什么。
林挺点点头,他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脑袋轰然炸了,真的是?那不是梦?要是知道是真的,我一定不忘了吃药的啊!
“你怎么不让我吃药!”我责备起林挺来,我可不想要孩子,有了孩子,我还怎么离开他?
林挺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去。
转过身离开了洗手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对着我说。
“收拾一下,我们去医院。”
我生气地看着林挺的脊背,宽阔的脊背,却是负不起责任的男人。你一时痛快了,我呢?还要打掉孩子!
孩子?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这是……我的孩子?我有孩子了?
说不清的感觉在我胸腔跌宕开。
你狠我狠
被告知果真肚子里有了小生命。我的心情复杂至极。
这孩子来得好突然,我坐在医院的大厅椅子上,皱着心思想着这个无辜可怜的小东西。今天就杀了他?还是她?
突然心里好难过!
为什么这样面对一个生命?没有任何错误,只是找错了爸爸和妈妈?
想到那些新闻报道,说某少女公厕生了孩子,直接拿方便袋包着扔下楼去。当时我是多么义愤填膺啊,怒斥人性道德的沦丧,不配当一个女人,更不配当一个妈妈。
可是现在呢?
现在,我不也是想杀死自己的孩子?只不过是,她是生下来,杀;我是生之前,杀。都是杀自己的孩子,本质有区别吗?
没有!我突然怜悯地想到,那个“邪恶”“人性缺失”的少女大概没有钱做人流吧?要不然何必等生下来才弄死?在手术台上由专业的杀手弄死,不更省事吗?
这样舆论不会谴责她,自己心里也好受。
可是大概,她没钱吧?
我无比悲催地弯下腰,双手撑住像一锅浆糊一样的脑袋。
“怎么啦?”林挺拿了一些药,走了过来。我也不知道,他对医生说了什么,医生就给他开了很多药。
“回家吧!”他小心地扶起我。
我看着他手中的一方便袋的药盒子,用眼神询问。
他看着我,“回家再说。”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打胎的药。突然,我不想问了。多没意思!我又不傻,这孩子注定要再次轮回。
回到家,林挺给我倒了一杯水,打开那一袋子药盒子。
“吃药!”他把药和水一起送到我跟前。
终于忍不住了。
“不能做手术吗?难道你没钱给我做人流?”我愤怒地说着,甚至想哭的样子。
林挺愣了愣,没有想象中的争执,而是很平和地说:“我没想到要做手术。这些药……”
我一把从眼前的药和水都掀到地上,随着一阵玻璃的碎裂声,林挺终于有些恼怒了。
“我不吃这个!我要做人流!无痛的那种!你没钱,我有!”我瞪着他,几乎吼出来的话,带着尖锐。
林挺眼睛狠厉,咬着牙说:“好!好!”
然后拉着我就往外走,不像回来时那样的体贴和小心。
我心脏早就碎了,没心情关心他的喜怒和异常,只想着,至少不要那么痛就行。
医生看到去而复返的我们,很是诧异地看着林挺:“这怎么?”
有什么好奇怪的?吃药比做手术是便宜,但是万一不安全呢?我还是想做手术?不行啊?我用眼睛不满地看着奇怪的医生。
现在我看谁都不顺眼。全都不是好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是杀孩子的人。都是合法的杀人犯!
被推上了手术台,忍受着冰冷的器械在下面来回掏弄,心都在紧缩着。
眼泪不争气地噼里啪啦往下落,顺着眼角留进出冷汗的头发里。我终于为我的“胡闹”付出了代价。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以及残破的子宫。
等林挺搀着冒着冷汗、下身刺疼的我回到家里时,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论什么了。
这样也好,没有牵挂。更没有牵扯了!我能走的痛快点,也许他能可怜我,让我不用还利息钱,只付个赎身钱——100万就行,如果再扣去我伺候他这几天,大概100万都不到吧?
我心里盘算着,躺在床上,身体虚弱,但是脑袋神经却乱跳。
突然感到有些渴了,又不想麻烦那个已经去书房的冷血男人,就自己下床趿拉着拖鞋,下楼去客厅倒水。
看到那片水渍和玻璃碎片,我心里冷冷地,连打扫都不会吗?难道等我收拾?我迈过那片狼藉,自己去倒水。
斜了一眼,看到那些药盒子,好奇地拿起来看看。
什么?我脑袋轰地一下炸了。
这是?补锌的?补钙的?微量元素?
不是打胎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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