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杆银枪抖得笔直,挽出一个枪花疾刺过去。
鲜血顺着枪尖洒落尘埃。洛轻恒眼中一片冷寂。他忽然很想仰天长啸,却觉得方才那一枪仿佛刺中的不是叶行云,而是他自己,否则为什么心里那样冷,冷得好似腊月里玉衡宫中的凉风夹带着冰雪穿过他的胸腔。
原来不是只有他自己可以做到那样狠绝。
“陛下,此人交给末将!”田蒙的副将此时已经接替田蒙指挥作战。这一役败局已定,眼下须得保住根基,切不可恋战不去。
洛轻恒马刀长扫,截住顾非枪尖,见二十多名亲卫弃马飞身向顾非扑去,他抛下轻蔑的一瞥,策马脱出包围圈,大喝道:“传令全军北撤!”
顾非见洛轻恒遁走,倒也佩服他当机立断,心下虽恨,却不得不凝神对付敌人。他本想借助马势踏出一道缺口冲出去,熟料那二十多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手持长枪分工合作,将他笼罩在一片枪林之中,凌厉寒气布满他周身各处要害。又有数人专刺马腿,不过片刻,战马已长嘶一声,不支倒下。顾非将手中银枪抡出一个长弧,横扫过迎面刺来的数十杆长枪。五杆长枪顿时被他绞得飞脱,顾非看准缺口,枪尖挺上划过敌人门面,将他们迫开两步,枪头闪电般直插入地,身姿凌空飞起,顺势一沉,借着枪身一弯一弹之力将自己远远送了出去。
长流带着顾正冲到顾非身侧,见他已然脱困,只是浑身浴血,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他受了伤还是都是敌人的血。顾非见长流神色担忧,反笑道“陛下说过不要末将马革裹尸,末将谨记。”又转身对顾正笑道:“抱歉,将你的宝贝银枪弄丢了。”话音刚落却硬生生受了顾正拍上背心的一掌,只听他道:“人没丢就成!”那一掌算不得重,却震得顾非五脏六腑都好似要翻转过来,他心知方才与洛轻恒对峙受了内伤,面上却分毫不显。
长流见顾非苍白了一张脸谈笑风生,虽忧心他的伤势,却明白眼下还不到能松一口气的时候,遂大声道:“玳人要走,咱们继续追!”
顾非跳上长流的亲卫另牵来的马,轻声对长流道:“眼下已成功了大半,只要坚持住,咱们必胜无疑。”他怕牵动伤势,只在暗中默默强行压下紊乱的内息,是以说这样的话反倒用了温柔的调子,只一心想瞒过她。
长流自然早已看出顾非不对劲,却故作不知,轻声点头道:“坚持住!”遂紧了一紧他冰凉的手,随即果断扬起手中秋水一般寒凉的沉渊。随着长流手中银光挥落,身后令旗飞速舞动,禹国轻骑即刻风雷滚动一般重新整编集结,朝着黑甲军流动的方向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补的字算微不足道的圣诞礼物吧。
《后记》
有人说女作者写不出大气文。猫从来都是不认同的。或许我写得不大气,但是不代表所有的女作者都写不出大气文。
先说说这篇文。本文的设定是女主前世是一个封建社会遵从三从四德的公主。在经历了洛轻恒对她所做的种种之后,如果长流重生后还能毫无保留地相信另一个男人,全身心地再次投入恋爱,靠在男人身上自己什么都不干,认为只要这个男人是作者设定的男主,那么他就会无怨无悔为她付出打天下,那只能说明:第一,她前世死得还不够惨,还没受够教训。第二,猫写的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伪女强。
再来说说言情戏份的问题。或许大家习惯了披着各种皮的小言。不管那些女主武功如何高绝,智谋如何超群,最终都为了一个男人柔肠百转,为了这个男人抛头颅洒热血,甚至主动参与争霸天下。这样的女主她本身对问鼎天下并没有兴趣,她只是为了男主献出自己的一身本领。这些文标榜着大气,贴着女强的标签。然而猫却觉得真正的女强不在于女主的智谋或者武功有多高,而在于在其本身的意识。也就是在思想层面上,她是不是一个有独立意识的个体,她有没有主动承担责任的心态,这种责任小到对家族,大到对国家,女主本人有没有发自内心地主动扛起她必须承担的社会角色,而不是出于伟大的爱情,为了辅佐男主献计献策。就像黄蓉一生跟随郭靖镇守襄阳,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然而这种精神,金庸武侠世界里的奥义,落实到具体的人物却是郭靖。黄蓉再智计百出,她保家卫国并非出自于自己的意志,而只是因为她嫁给了郭靖。
所以这篇文,前半部还披着小言皮,后半部却已经向着猫原先的设想进发。我讨厌一切为了言情主旨服务的套路,我写这个故事,就是为了写出一个奋发图强的女皇,即使言情的戏份也是为了这一目的服务的,绝不是倒过来。也许别的女主重生都是因为上辈子遇人不淑,这辈子要睁大眼睛找个好男人,然后将自己重生后的人生押在这个新男主身上,谈一场或甜蜜或细水长流或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向前世辜负她的渣渣复仇。她的人生就是重复一场恋爱的赌局。可是猫不满足于将女主的命运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我已经厌倦于写纯言情的故事。但是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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