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仪器的声音还在单调的重复着,斑鸠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身体却没有动弹,刚刚好挡在了汉尼拔跟小虫之间。
“愚蠢。”
汉尼拔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他走过来站到了斑鸠的面前,斑鸠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让到了一旁。
“好处这东西,当然是谁都想要的,”汉尼拔对病床上正看着自己的小虫说道,“可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好处能要,什么样的好处最好连沾都不要沾,你这个丫头有什么秘密,那是你和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老鼠城并不想有所牵连。”
“但”
旁边的斑鸠想要说话,汉尼拔一个眼神就把他所有的言语都给堵回了肚子里。
“我现在就走。”
小虫眨巴了两下眼睛,她作势还真的要从床上爬起来,奈何她的身体实在虚弱,别说起床下地,就连从床上坐起来都艰难无比,因为她的这番动作,肩膀上的绷带隐现血迹,看样子是才有愈合趋势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汉尼拔对小虫做的这一切视若无睹,脸色依旧如常,“你现在的样子就别勉强了,看在这小子拼了命也要把你带回来的份上,你大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养一养伤。”
斑鸠偷偷出了一口气,他真的怕汉尼拔会二话不说,直接将小虫给赶出老鼠城,以她目前的状态,在外面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靠坐在枕头上的小虫看看汉尼拔,又看看低着脑袋的斑鸠,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
“你跟我出来。”
宽容地给了小虫几天休息时间,汉尼拔对斑鸠说话时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宽容”了,他眉头都聚在了一起,话音落地,斑鸠便不情不愿地跟着他离开了小虫的病房。
站在门外的走廊上,汉尼拔盯着斑鸠瞧了好一阵子,半晌,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
斑鸠纳闷地回看了汉尼拔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笑。
“长大了。”
汉尼拔脸上笑容愈盛,他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原本想好的几句训斥之言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自己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斑鸠却还年轻,这就已经足够了。
斑鸠没有领会到汉尼拔短短三个字中最深层的意思,他仅仅以为帅老头又在取笑自己,想想自己确实因鲁莽冲动让老鼠城陷入了险境,汉尼拔却仍旧让小虫继续在这里养伤,他只得将脑袋压得更低,不发一言。
帅老头替自己担了这么大风险,还表现出了不同以往的宽容,就冲这两点,他愿意取笑就让他取笑吧。
“她之前也救过我,”不过斑鸠还是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辩解,“又是为了救我才被抓的,所以我想总得还她这个人情。”
斑鸠此前说过,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关于这点,最早教给他的便是汉尼拔,因此汉尼拔对于斑鸠“还人情”的说法没有表现出异议。
“她接下来在这里养伤的几天,你就不要再见她了,”汉尼拔收敛了笑容,面色严肃,“免得你俩糊里糊涂地纠缠在一起,人情这东西,还来还去很容易说不清楚。”
对于汉尼拔的要求,斑鸠当即点头应允,他才跟小虫见过两三面,彼此间压根谈不上什么东西,斑鸠最主要的想法,真的只是想把欠她的人情给还清。
斑鸠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他刚准备走,却发现汉尼拔仍旧站在那里,于是斑鸠收回了脚步,老老实实地陪着汉尼拔。
“整个法外之地就像是个大泥潭,所有人都深陷于这个泥潭当中。”
“我以前见过不少善良的人,现在却相当少见,估计是绝种了吧。”
“究其原因,其他人不会因他善良而同样以善良回报他,他们只会踩在善良之人的脑袋上,将其狠狠踏入泥潭最深处,好让自己的脑袋往上伸一些,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这种人,法外之地随处可见。”
“法外之地不相信善良与同情,没人会多看那些善良者的尸体,就算偶尔有人注意到他们,也大多会朝那些尸体吐吐口水,嘲笑嘲笑他们的愚蠢。”
“我不希望你成为给别人垫脚的尸体。”
“所以把你的善良隐藏起来,在法外之地,那是弱点,一旦别人发现你是个善良的人,他们就会像狼群发现断了一只角的羊一样扑过来,把你撕成碎片。”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
汉尼拔语重心长地跟斑鸠说了好长一段话,斑鸠在法外之地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知道法外之地是什么样,确如汉尼拔所说,法外之地不相信善良与同情。
斑鸠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汉尼拔这是为自己好。
不再去见小虫也好,至少斑鸠还记着上一次见她时自己的紧张模样,转眼三天时间过去,斑鸠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骨裂的伤势没两天便好了个七七八八,大腿上的弹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还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走路却不再一瘸一拐的了。
许久没回老鼠城,斑鸠这两天没事便在刘海龙的陪伴下随处走走,结果发现老鼠城的变化并不太大,或者说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一切都还保持着斑鸠记忆中的模样。
对斑鸠而言,这种回家的感觉真好。
第五天夜里,一辆来自东北方向的汽车进入了老鼠城中,车子的引擎盖上绘有个奇怪的图案,中间是一柄利剑,旁边有两对洁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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