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也有种预感,这个电话是他的。
“你好,我找马小乐。”马小乐一接电话,对方就说话了。
是葛荣荣,马小乐很容易就分辩出来,“葛荣荣,原来是你一直在打电话找我!”
“我一直打电话找你?”葛荣荣很诧异,“没有啊,就现在打了一次么。”
“别逗了,是你打的我又不会告你去。”马小乐呵呵地笑着。
“没有,真的没打。”葛荣荣道,“是你在逗我吧,别了,有事跟你说呢。”
“行,算是我逗你的,啥事?”
“小乐,你跟吉远华有啥深仇大恨呐?”
这话一听,马小乐立刻警觉起来,“咋了荣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不知道呢,最近这些日子,吉远华跟神经病一样,每次见面他都抱怨说我们环保局是一帮窝囊废,连乡镇里的土法炼焦也查不了。我说查了,已经封掉了,你猜他怎么着,说只查封有什么用,关键是要处理责任人。我很明显就能感觉到,他对你们搞的那个土法炼焦,就是要往死里整。”葛荣荣道,“他还骂报社呢,说一点也不伸张正义,对违法违纪的事情隐瞒不报。”
“呵呵,那人,我早料到他要抓狂了,公安局肯定也被他骂了吧。”马小乐笑着说。
“没错,也骂了。”葛荣荣道,“关键是我听到了他说了句话,所以才打电话问你。”
“说啥了?”
“他说一切都是你在搞鬼,非要找个机会整整你不可!”葛荣荣道,“你说你和他要是没有啥深仇大恨的,他会那么跟你过不去么?”
“深仇大恨好像没有吧。”马小乐道,“以前工作上的正常摩擦、积怨也是正常的,要说深仇大恨,估计他还没意识到呢。”
“没意识到?”
“对,没意识到。”马小乐嘿嘿一笑,扭头看看周围,都出去了,办公室里就他一人,“要是他知道我和你的那些事,估计他能气得口吐鲜血!”马小乐小声道。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葛荣荣道,“要不他肯定能气死过去。”
“你放心吧,除了你我,只有鬼知道。”马小乐话题一转,“荣荣,你觉得吉远华会怎么整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计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了。”葛荣荣道,“他还告诉我,让我啥事也别乱讲,说弄不巧就会传到你耳朵里去。”
“嗯,我知道了。”马小乐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荣荣,谢谢你提醒我。”
“别说谢了,我心里可矛盾着呢,怎么说吉远华也是我男朋友,我觉得我是在出卖他。”葛荣荣道,“可是不跟你说吧,又怕你没个数,到时措手不及被弄得太狼狈,我也瞧不下去呐。”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小乐也不再多讲了,关切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其实葛荣荣就是不打这个电话,他也知道吉远华会继续暗地里对他使坏的。但他会使什么坏呢,马小乐摸起了脑门闭目沉思。
马小乐当然想不出来,要不是接下来的又一个电话,他还真的要措手不及了。
当时马小乐刚走到门口打算出去,霍爱枝恰巧进来,电话铃又响起。马小乐没理睬,继续外走,哪里会想到还是找他的。霍爱枝接了电话,很兴奋地喊马小乐,马小乐回头踏进屋里,霍爱枝捂着电话,一脸惊喜地说道:“是她!是她!”马小乐这才相信,之前一直打电话的还真不是葛荣荣。
“喂,哪位?”马小乐接过电话就问。
“是马小乐吗?”声音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
“是我,我是马小乐。”
“真是不容易,问了关飞才找到你!”
听到这话,马小乐才辨出来,是宁淑凤。“宁大姐,是你啊!”马小乐怎么也不会想到,宁淑凤会打电话给他。
“还是我呢,可把我给急死了!”宁淑凤道,“就你这样上班的?还党委办主任呢,一两天办公室里都见不到个人影。”
“嘿嘿,宁大姐,我不是有点私事么,得处理下,谁能没个事情呢。”
“私事?”宁淑凤道,“是不是搞你编织厂的私事了?”
“编织厂?”马小乐再次惊愕,“宁大姐,你怎么知道我有编织厂的?”
“你以为现在暗地里做事能瞒得住?”宁淑凤道,“都有人写信告到我们这里来了,说你滥用职权以公谋私,身为乡干部却私下里利用职务便利跑关系开厂子。”
“这?”马小乐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有是吉远华搞得鬼,不过他觉得即使这事公开了,也不算是违法违纪啊,编织厂又不像什么地条钢和土法炼焦的,能有啥错误呢?“宁大姐,你说也真是的,我搞个厂子也违规了么?”马小乐问道。
“按理说也没啥,可这检举信上说的不是那么简单。”宁淑凤很认真地说道,“信上说你居心叵测,利用公职拖垮掏空原沙墩乡柳编厂,然后占据所有资源自己开张,这么一来,问题就不小了。”
“那不是纯粹放他娘的屁么!”马小乐一听就血气上涌。
“马小乐,瞧你激动了吧,到底还年轻,沉不住气。”宁淑凤道,“不管怎样,你得注意了,要是真的没那回事你不用怕,如果有的话,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开脱开脱。”
马小乐听宁淑凤这么一说,按捺住了火气,“宁大姐,依你看呢,我该怎么做?”
“依我看你不管怎样都得跟厂子摘清了,到时怎么着也刮不到你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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