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蠢蛋儿吗?他们吃咱家的喝咱家的,你还被他们欺负了去,我告诉你,日后若再有人抢你东西,你不会揍他吗?”
她急了也没用,皇帝不急。灵珠困了,捏了捏她衣裳,“娘说明天给我蒸粽子吃……”
呢喃着就睡着了。
明珠一口气憋着,后头小人儿已经没动作了,她才扭头往后看。天气热,便是放了冰盆进去都有消不下去的暑意,尤其两个人挨一起睡。灵珠生的时候她三岁,独宠惯了的小姑娘那时候忒讨厌被芸娘抱着怀里的小粉团子。
也不认那丑东西是自个儿妹妹,非让芸娘给扔到大街上去。
“不会吧……”她神色难辨的看着灵珠,怎么着都看不出梦境里那股巧言令色的能臣劲儿。她伸手掐了掐她脸,细长黏糊的口水直接扒拉到她手上。明珠那叫一个恶心,直接将手在妹妹身上擦了一遍,扭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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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盛明珠病着,原本备受冷落的小院渐渐好东西又来个不停。
盛府主母宋氏比盛谦还要大上五岁,比芸娘大了十二岁,加之膝下又无子。府里下人都是盛谦来并州时新用的,不知京城老宅情况,自也不晓得宋氏和盛谦旧况。只觉得年轻貌美的芸姨娘更有前途些。
也确实,芸姨娘刚来府上,大小姐刚生下时,那可是得尽万千恩宠。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老爷就不长来这湖边小筑了。
“杭州那里新来的云锦,囡囡喜欢吗?”半个月没陪女儿,加之她又病重,盛谦少不得拿些好东西来哄。
“不喜欢,我心里烦。”
盛明珠心里头烦,大部分人都不会把梦里的当真。她一开始也是,梦醒之后,里头的一切都成了玄乎的事儿。可当一件事儿成真之后,她便开始怕所有的事情都成真了。可脑子记性不好,掐头去尾的,梦也没记完全。
倘若放在盛灵珠身上,她细心,又好动爱说,肯定会拿纸笔记录下来。
“哪儿烦了?你若无聊,爹明日带你出去逛。囡囡想去哪儿玩?”
她哪儿也不想去,盛明珠扭头。盛谦看女儿不理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那样子颇为可怜,不见一点官场大老爷作风。
能看到老爷这幅样子的下人都不陌生了。大小姐是老爷长女,自小都是在他脖子根儿上骑着长大的。
对比起来二小姐就像是捡来的。家里人这么说,外头人也这么看。
灵珠年岁小,大部分聪明劲儿也都用在读书身上,并不知道下人存心的对比。如今手里捏着本史记,缠着芸娘给她念些她不懂的字儿。只是她不懂的,芸娘更不懂了。
“唉”灵珠叹了口气,“这世道遍地的睁眼瞎。”口气跟的是族学的先生,明珠远远儿听到了,胸口处又是一击。旁的记不清了,她记得灵珠后来被人称做明艾先生。堵城肆之民,胸无点墨,目甚辛之。
“爹,我想去族学认字儿。”她扬起下巴,认真的看着盛谦。
明珠认字儿,只是不爱学。听了灵珠这番话不想当个辣眼睛的人是其次,其二,梦中事情不管有真有假,她活的像个玩物,部分就是因为自己像个草包。脑子里突的就冒出了个梦中场景,像是盛谦画里烟花三月的扬州。
那盛明珠在船坊之上,她旁边是个玄底儿红滚边大袍的男人,模样不真切。几个人作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上流世家的贵女小姐。因她一个字儿答不上来,便遭了众人灌酒。那场景甚是暧昧,黑袍男子以嘴哺喂。
她不知道那个明珠是什么感受,她心中却只觉压抑和厌恶。
没有路,前面还很黑。
“囡囡怎么突然想起这个?”盛明珠的懒府中人尽皆知,盛谦哪儿不了解自己女儿,摸了摸她小脸,“真的是府中太无聊了吗?”没多长时间要离开了,想了一会儿,他道,“你平日爱和表姐玩,这几日事情多,去那里到不行。但爹爹可以把你表姐接过来,囡囡觉得怎么样?”
盛明珠摇了摇头,“我想去族学,我想考女状元。”
盛谦愣了会儿,片刻失笑,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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