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热血男儿,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抚摸,何况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举辛的脸色更加糟糕,看着她讨好的笑脸却怎也发不出脾气,只得强作淡定地把她的爪子从自己的胸膛上拿开,“警察局还得着资料呢,下班之后在找你算账。”迫不及待地迈开了步子,步调里有惊慌和惶恐,生怕某些情愫被她看穿也怕她迟迟不明白。
看着周举辛走远的身影,可可摇着头舒了口气,这个人今天怎么怪怪的,也没有时间多想,跳蚤般窜出了小区,这个时间妈妈应该还在面馆,说不定还有不少顾客,自是该去帮忙。
银色布满灰尘的卷帘门紧掩,看着门上那黑色的拆迁两个大字,她的眼珠子几乎是要掉了出来,几步之内侦查了一番,整个一排的门面都紧掩着门,同样地画着拆迁两个大字,她这才相信,没有走错店面,而是,她家的面馆真的面料拆迁的问题。
可是,这件事情妈妈为什么没有跟她说呢?
可可紧拧着眉,朝着自己的家跑去,恐惧如疯草一般在心里蔓延,把整颗心都淹没了去。
【036】陈妈妈
对着自家的房门,她一阵劈头盖脸的拍打。
砰砰砰——
跺着脚跳蚤般在门口良久,听得啪的一声,门开了,妈妈蓬头垢面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目光涣散空洞,看到是自己的女儿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转身便朝着屋内走去,劣质的塑胶拖鞋在地板上重重地拖出绵长尾音,心骤然收紧,她跟在身后快速地进了屋并且把房门轻轻关上。
看到妈妈朝着自己卧室走去的清凉背影,脚步声沉重,铿铿地砸如石般砸在心尖上,走上去扶住了妈妈的手臂。
“妈,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生病在家怎么都不说一声呢?”此时的她只觉得无限自责,在医院为了答应过别人的一句话尽心尽力地守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家里卧病在床,这对于任何一个做子女的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讽刺,扶着妈妈的手倏地更紧了,直到把妈妈扶到床上躺下。
“妈——”她弯身把洗的已经褪色的被子给妈妈盖上之后,猛地对上那苍老的目光,眼角的皱纹轰轰烈烈地盛开了去,枯萎的百合花一朵,褶皱丛生,这边是她的妈妈,眼白都苍老得不再清明,时刻都蒙着一层蜡黄色的薄膜,泪腺顷刻被打开闸门,滚烫地泪珠子不由分说地溅到被子上,浸染开去。
陈妈妈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干燥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不平滑的直线,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自己的女儿一眼,浑浊的眼珠子疲了,缓缓地掩上。
妈妈一定是在怪她,怪她在外面一呆就是几天,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从小到大,别的小朋友喜欢把爸爸比作金刚,而她总是把妈妈比作金刚,因为在她的记忆里爸爸总是躺在床上,晚上还会发出令人战栗的呻吟。后来爸爸不见了,妈妈变得更加忙碌,每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小面馆里,熬骨汤,制作调料。或许是因为妈妈一直对哥哥就比对她好,她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实,她还是恨妈妈的……不!她一点也不恨妈妈!
如同有两个人在她的心里进行拉锯战,双方都死死地坚守自己的阵地不放松,她矛盾……
“妈,我去厨房给您煮粥,您好好休息。”她知道妈妈一定没有睡着,再次把被角掖好,生怕一个翻身就盖不住脊背,满意之后才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家里哪里有煮粥的食物,厨房边上的二手冰箱里,空空如也,她紧紧拧眉,那着自己的私房钱出去。
照顾病人似乎在很早以前就不是难事,大抵都是因为许樊那个王八蛋吧,没事和喜欢打架,当然不是和她,而是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有几次严重了,在医院住了几天也不敢回家,还是她把所有的钱拿出来给他在外面租了房子,照顾到他痊愈。
究竟是天生善良还是纯洁的爱情让她那般竭尽全力,彼时的她已经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了,望着灶上隐隐飘香的小米粥,无奈地牵起嘴角笑。
任谁都不会相信,大大咧咧神经大条的陈可可会有这番感叹的光景,想到这里便更是笑了。
妈妈果然是没有睡觉,半趟在床上,背部贴着掉灰的墙壁,徒惹了一头的土灰,看到那隐约的几根白发,她端着粥的手忽地颤抖,差点就洒了出来。
“妈,来,喝粥。”她用勺子在碗里打着圈儿,试图让温度降低。
陈妈妈缄默不语,把粥从她的手里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舀着,吹了气才伸到自己的嘴里。
一碗清粥,很快被吃了精光,可可的眼底有了璀璨的光,碎了一地的金银剔透,她想,这应该是得到原谅了。
在床边坐了良久,起身准备把碗拿出去,听得床上的妈妈轻咳了一声,她赶紧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一脸讨好地看着妈妈,笑得弯了眉,甜腻腻地唤了声妈妈,整个人就扑到了妈妈的身上。
“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连生病了我都不知道。”她小声地说着,声线颤抖,略带呜咽,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想得到原谅,真正的原谅。
陈妈妈这才把手放在了女儿的后脑勺上,因为自己的身体被压得疼,“可可,你这是干什么呀?”
她从妈妈的怀里蹦出来,眼睛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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